阿渡还是没有说话。
梁挽只能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他一身单薄地抽身而去。
没有再回头,没有再停下。
他知道阿渡需要很多时间去自我消化这种平静而又难熬的拒绝,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刺激、去打扰。
而在他离去的那一刹那,阿渡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刻骨的悲与痛。连同他笨拙而僵硬的勾引技巧一样,在这个无人的花树下,显得不合时宜,又可笑荒唐。
他一生随心所欲。他的人生本是持续地演出一场杀与睡之歌。
他自由自在地勾人、杀人,把自己的性命和尊严都轻轻抛掷。
只为了那生死一瞬的亮芒与星光。
他以为这种自由来去的浪荡生活,可以一直过下去。
可惜天公不作美。
竟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太好了。
好到让阿渡第一次感受到了爱。
他也爱阿渡。
却不是那种欲望的爱。
而是纯粹温暖的,朋友对朋友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