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星微讶。
不待她说话,跟着进来的五斗他娘也跟着唏嘘起来:
“是啊,他家人口多,他又是家里老大,前些年,他爹进山采药掉崖没了,老娘哭瞎了眼,身体就垮了,成了药罐子,全靠药吊着命。
他几个弟弟妹妹倒是争气,都是读书的苗子,大弟大妹都在工农兵大学,虽然大学也有工资,可是,他们在学校花用也大,下头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都在上学。
唉,一家子担子,全压在他和他媳妇身上,他们自己还有一个六岁的娃要养,他媳妇想再要个孩子都不敢生了,生了养不起啊。”
杨红星听得愣了愣。
这么重的负担,怪不得廖明初说,那惩罚对老田来说很重了,原来是真的。
“杨同志,要是可以,能不能向你们领导反应反应,让在信早些去上班?”张力成再次接话。
“单位有单位的规定。”杨红星摇头,果断拒绝。
廖明初帮她主持公道,她这个差点儿被撞的人回头去帮着求情,她脑子掉了?
“唉。”张力成重重的叹气,指向门口坐着的云兰姐弟俩说道,“你是不知道,他这人轴,自家都养不活了,还接济了好几个孤儿,这俩孩子,就是其中一对。”
杨红星看了一眼云兰云志,没说话。
张力成还想说什么,旁边的五斗他娘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两人互看一眼,都停止了为田在信说话。
田在信很快回来,腰里盘了绳索,后面背了个空竹篓,里头装了竹筒什么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柴刀:“走吧。”
杨红星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