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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轻轻抬眼,看向阖上眼眸的秦慎,小声问:“丞相,你不恨我么?”

大越所有人都恨他。

是他让大越陷入苦海,是他将魔族带进人世,秦慎的家人,也是因他而死。

“恨的。”秦慎闭着眼,声音很平静,“有时候恨到极点,会恨不得想让皇上去死。”

他睁开眼定定看着怀里的少年,“可皇上不能死,皇上死了,天下就乱了。”

宁折不理解这句话,但秦慎没有再解释的意思。

一夜无话,天光破晓。

宁折睁开眼,转眼看向对身旁的青年,“瑄和。”

秦慎托起他掌心,轻轻吻了下。

这是秦慎的一个习惯。

他每天早上都要给宁折一个吻手礼。

宁折知道这是番邦的礼节,代表着珍重、爱戴、尊敬之意。

但秦慎对他显然没有这些情绪,他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似的,日复一日机械地重复这些动作。

尽管这几日秦慎从未欺辱打骂他,甚至对他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呵护宠爱,可宁折能感受到,这并不是真正的秦慎。

当初秦慎将他全身扒光了捆在暗室里,让他跪着爬过来吃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眼里的阴冷和黑暗已经深深刻进了宁折的骨子里,让宁折永远也忘不了那几日。

几日的安宁过后,宫里传来消息,宁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