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冷笑一声,走上来主动抱住大祭司的腰,依偎在他怀里,扬着下巴俯视着宁折,绝色的面孔上笑意清浅,“阿宁,还记得我么?”
宁折目光停在他放在大祭司腰上的手上,过了许久,才移到他脸上,轻轻开口,“云澜哥哥。”
蔺云澜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好久没听你这么喊过了,真是有点怀念呢。”
宁折没说话。
云澜看着他,又笑道:“知道云澜哥哥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么?”
宁折面色不变,平静道:“杀我。”
云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靠在大祭司胸膛上,蹙着好看的眉叹道:“阿宁啊,我怎么舍得杀你,你可是我最好的容器,我还指望着你重回神位呢,杀了,我岂不是要心疼一辈子?”
容器、神位。
宁折愣了下,看向大祭司,“什么意思?”
大祭司还没开口,云澜便笑了,眼含怜悯地看着他,“什么意思?阿宁,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你占着神脉一位,抢走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可该还回来了吧?”
宁折手臂下意识紧了紧,神色仍是不变,眉眼间却多了几分茫然。
大祭司看着他这懵懂的模样,出声道:“宁折,你该不是真正的神脉后人,不该是大越的皇帝,更不该是定北王的情人。
因为你不是人族,你只是一个容器,一个为复活上神而专门打造的容器。”
宁折大大的瞳孔愣愣盯着他。
那张薄唇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组在一起,他却好像又不懂了。
大祭司还在继续说,“你本只该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没有感情和神智的容器,是有人抢走了属于主人的命运,强行转嫁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