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醒来的时候,又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
只有满脸的泪水在告诉他,他梦里哭得有多伤心。
宁折皱了皱眉。
手腕上的雪和绫已经不发光了,宁折戳了戳它,它也没像昨天那样叽叽喳喳叫他主人。
看样子是已经耗光力量沉睡了。
没了雪和绫,寂静冰冷的牢笼里突然间只能听到他几近于无的呼吸声,死寂得可怕。
十日后,便是圣典。
少尊主说,要在祭典上,当着赤钺的面将他血祭。
他不能逃,甚至不能想着逃跑。
否则这摄魂铃就会要了他的命。
宁折摩挲着脖颈间带有侮辱性质的金铃铛,慢慢将脸埋进膝盖,眸光浮浮沉沉,最终都归于死寂。
宁折被关了两日。
这两日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过。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会将人逼疯。
然而对宁折来说,他却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安静。
在过去那些日复一日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学会了习惯一切不曾习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