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讲得又磕磕巴巴,总在不该停的地方停下来,吓得宁折大哭,半夜里抱着他不肯撒手。
暗卫十七只会在黑夜里现身,他是见不得光的卑贱奴才,是主人的影子。
用暗阁里那些人的话说,他就是宁折捡回来看门的一条狗。
这些话宁折听过几次,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纵横阁的时候,阁里就教过他,他们这些杀手,无论再怎么厉害,都是主子的狗,是主子的奴才。
暗卫,当然也是一样。
宁折习惯了被人踩在脚底下,因而对此不以为意。
他那时候还很纯良,只要旁人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是任人揉搓又好捏的软包子。
可暗卫十七没有习惯卑微。
他也没有宁折那么绵软。
尚且年轻气盛的男人还未被磨去所有棱角,他野心勃勃地不愿只做宁折的奴才,而是想站在他身边,想和霍忱一样拥抱他、抚摸他的头。
因此当宁祉找上他,要同他结盟的时候,暗卫十七轻而易举就背叛了。
宁祉答应他不会伤害宁折,只需要他偷取宁折随身携带的皇令打开宫门,他说自己只是想给宁折一个警醒。
暗卫十七天真地信了。
又或许,他心里清楚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下意识回避去想这种问题。
宁折还记得,当他被伤得奄奄一息押进牢里的时候,暗卫十七不敢置信的惊恐眼神。
宁折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