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阖上眼,又睁开来,看着宁折,声音痛苦,仿若含血而泣:“对不起……”
宁折眉眼冷淡,只一句话:“你认错人了。”
宁折不想看见霍忱。
当初在竹林脱身时,他已经对他说过,不恨他。
他体会不到那些复杂的感情,但他知道什么叫折磨。
怨憎会,爱别离,求而不得才是最苦。
他不恨霍忱,对霍忱来说,便是最痛苦的折磨。
只是宁折没想到,他会抛下他最看重的大越子民,不远千里追到天祁来。
他下的那牵魂针,当真是烦人。
这几日,霍忱一直都在宁折身边。
不管宁折做什么,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那个沉默的男人。
有时候大半夜里,宁折睁开眼,还能看见他站在自己榻边,目光沉沉注视着他。
那眼神宁折看不懂,漆黑暗沉得像窗外的夜,里面翻腾交错着许多晦暗不清的感情。
像一张大网,将宁折裹得严严实实,透不过气来。
宁折讨厌这种感觉。
他不想让霍忱发现自己的秘密,但霍忱一直盯着他,这让很多事他都没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