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呼吸一窒。
宁折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初将宁折送上祭台前那一幕。
那时宁折大哭着求他放过他,他却生生折裂了这人的手骨,将他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冷冷告诉他,“别用这双脏手碰臣。”
——他在报复……
霍忱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手指狠狠痉挛了下,颤抖着,缓缓收了回来。
是了,他怎么有资格碰他。
他怎么能把那些折磨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霍忱张了张口,嗓子艰涩发哑,“好……臣……臣不碰您……”
宁折垂了眼不再看他,从他身旁越过去,目光沉寂。
霍忱抬起手,血滴正从他掌心的血口子里掉下来,很快洇湿衣袖。
痛彻心骨。
却不及宁折当初半分。
霍忱闭了闭眼,转身走出去。
宁折正抱膝坐在青石台阶上,低头盯着石缝里一颗新发的嫩草,不知在想什么。
热气腾腾的早膳还摆在桌子上,没有动过。
霍忱端着粥,走到他身后,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