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不知怎地,心里忽然一颤,想到了那个被关在水牢里的苍白少年。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那张脸虽也同样精致,却媚意十足。
与少年相比,一个便是天上云,尊贵无双,一个便是地上泥,任人践踏,低俗至极。
他怎么会将此人看成大越皇帝?
眼前奴才不仅心比天高,还妄图爬床勾引他,简直可笑!
若不是看在此人还有用的份上,他早将这人丢进蛇窟去喂了蛇,省得来糟践他眼睛。
黑袍男人心中索然无味,见少年还在那里低泣,脸色倏然沉下来,猛然扬起手,一掌将他扇落在地。
宁折低低闷哼一声,白到近乎透明的脸颊顿时一片艳红,鲜血自他嘴角溢出来,却更为他添了几分残忍的美感。
男人丝毫不动容,一双墨绿的眸子冷酷到了极点。
祥云纹袖袍里的清风徐徐探出来,一丝一缕缠上少年脆弱修长的脖颈,将他勒得几乎窒息。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孤买来的一个贱种,守好自己琴奴的本分,别再妄想染指自己不该碰的东西!”
黑袍男人警告他一番,便懒得待在这里,身影化作黑雾瞬间消散。
“禁闭三日,任何人不得窥探。”
桀骜冷厉的声音在宫殿里响起。
内侍躬身应是,站起身徐徐退下,宫门“嘎吱”一声,打开来,又重重合上。
宁折这才狠狠松了口气,狼狈地伏在地上,胸口不停起伏着。
过了片刻,他伸出袖子,轻轻擦去嘴角鲜血,慢慢爬起来,一晃一晃地挪到梳妆台前,盯着那面昂贵地水银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