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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低贱奴隶,也敢在孤面前猖狂,若再有下次,当心孤拔了你的舌头!”

他一面说,一面取出方帕子,将他方才碰过云澜的那几根手指仔仔细细擦拭干净了,皱着眉嫌恶地将帕子丢在地上。

“宁堰这个人,你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你不是爱他么,两日后我若见不到他的人头,你便下地狱去陪他恩爱罢。”男人讽刺一笑,身影化作一缕缕黑雾,渐渐消散在空中。

云澜攥紧拳,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怨毒和疯狂的狠意,哪还有半分在宁堰面前的清澈温和。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眼睛微闪,下定了决心。

……

蒙面的男人并未直接离开定北王府,从云澜阁消失后,便避开侍卫耳目,凭空出现在水牢里。

阴森的寒潭正中央,用巨大的黑色锁链吊着个苍白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泥染得乌黑肮脏,瘦弱的身体无力垂挂下来,精致漂亮的脸颊上沾染着殷红的血,上面横亘着一道刺目又丑陋的疤痕。

男人走到他面前。

少年身量娇小,此刻被吊起来,倒正好与他视线齐平。

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少年白皙的下颌。

凌乱的长发被拨开,一双乌黑安静的眸子瞬间映入男人的眼帘。

那瞳孔如同一片极暗的深渊,将所有的光芒都一寸寸吞噬,似乎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在那双眸子里留下一丝痕迹。

男人眼里划过一抹兴味,仔细地端详起这位大越的废帝来。

他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