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说过要和女朋友来看演出之类的事。
“五条先生怎么会在这里?”小川惊奇地说,眼睛在你们身上来回看,“你们来……看节目吗?”
五条悟把快飞出距离的气球抓回来。
“虽然想这么说,其实是来加班的啦。”
小川的表情明显变了,他压低声音,用背影挡住了明石。
“是那个吗?在这里?”
“比较类似于……惯犯吧。”你配合地比划了一个“诅咒师”的手势,同时觉得有点好笑:小川如此尽力地向女朋友掩盖咒术世界的信息,结果对方不但了解,而且等级比他还高。
“什么级别呢?”
“二级。特殊条件下达到过一级……不过应该没有那个条件吧。”你说,“是长得很英俊的男人,看起来像舞台演员。会使用幻术,要小心不要被迷惑了。”
“是发现了作案计划吗?”
“不知道。只是有可能会在这个演出上出现。”
“哦。”小川皱着眉头,看起来有点发愁。你说道:“老师和我都在这里。有诅咒一定会及时解决的,不用担心。”
“说的也是……”
这时候明石从后面走上来,不太明显地避免着视线接触。
“出什么事了吗?”
“和我们没关系。去找座位吧。”
“是有案件发生了吗?”她不安地问,“那样的话,我们要不要先回去?”
“不用啊。不是期待了很久吗?”
“可是……”
两个人一边小声讨论着一边走远了。虽然不想做咒术师,但是这样害怕地回避也让人不高兴吧。你望向五条悟,他谐谑地冲你笑了笑。
“很会迷惑人的英俊男人?”
“啊,嗯,是啊……超级讨厌的家伙。”
“哇,听起来很生气欸。抓到以后狠狠教训他吧。”
“好呀。”
你们是在六点半抵达的,七点的时候演出开始。体育场的光线暗了下去。舞台上亮起灯光,音乐配合着升腾的彩色烟雾亮了起来。观众席上应和地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和尖叫。
你和五条悟坐在场馆高层,能俯瞰大部分会场。五条悟拉下眼罩,用冰蓝色的眼睛观察着数万人的喧闹场地。在闪耀的彩色光线和狂乱观众的背景里,他优美的侧脸被时而扫过的灯光照亮,像一尊关注着人世的温柔神像。
“有发现什么吗?”
“咒力上没有什么异常。”他说,“有一些不成器的低级诅咒,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
是的,因为这里人太多了。上万人的强烈情绪也影响着你的精神,海水一样波澜起伏,与你的心脏共鸣地跳动。其中有许多正面的感受,强烈的兴奋,快乐和爱慕,但也混杂着污浊的情绪:嫉妒,饥渴,求而不得的绝望。
“很久以前,老师曾经说,觉得普通人是‘战友’。”你望着人群说,“为什么那么说呢?”
他愣了一下。
“有那么说过吗?”
“有哦。”
“随便说的吧,不记得了欸。”
“想想看嘛。”
“都对抗着一样的东西,在战斗中死掉的话,会为他们报仇……大概是这样吧。”
“听起来很悲观。”
“所以说是随便说的啊。怎么,有被困扰吗?”
“有啊。”你握着手里发光的橙色光棒,“当时有想,普通人看不见诅咒,在战斗中就算想要帮忙,也很微弱吧。这样也算‘战友’的话,一起战斗的咒术师要算做什么呢?”
“有点难回答的提问呢。那咒术师就算成‘同伴’可以吗?”
“只要是咒术师就算的话,中途放弃的人……还有禅院直哉那样的人不都是吗?”
“哈?那家伙的分类不是‘坏掉的花瓶’吗?”
“不要转移话题啦。”
“好吧。”他有点无奈地说,伸手点一下你头上戴着的芒果色发圈,绒布被按下去又弹起来,“小觉想要我说什么呢。”
“不管是’战友’还是’同伴’,好像都不是特别的存在。可那时候老师还说,学生是’希望’。”你在彩色的阴影里望着他闪着微光的眼睛,“’希望’里面,该有些不同之处吧?所以,’希望’成为什么呢?”
“‘希望’啊,”他拖长声音往远处看去了,有点淘气的样子,“说出来可能就不灵了哦?小觉是要做我的许愿精灵吗?”
“是。”你说。
他沉默一下,重新望着你。气氛好像变得有点紧张起来了,在汹涌的人声和音乐的声音里,你听到心脏的砰砰地跳动着。
“……不那么容易离开的人,也许吧。”他在响亮的音乐里轻声说,伸手轻轻碰一下你的头发,然后他顿了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