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认命的到茶几边上,费力地张口,强忍著抗拒和恶心,安静地把粥吃完。
只是这一次,萧九离没有再在饭後给予他刚才那样的自由……
他嘴里被带上了里面嵌著阳具的全封闭式口塞,双手被萧九用内嵌了软皮的手铐铐在了床头……
再反胃的时候,刚吃下的东西全被矽胶阳具挡在喉咙里,那种来回来去不断徘徊在想吐又呕不出循环里的感觉几乎让他痛不欲生,他开始还可以咬牙忍耐,可是逐渐的,锁在床头的手铐被挣得磕在床柱上叮当作响,君玘白皙而细瘦的手腕全被磨红了,如果不是手铐内嵌了软皮,怕是早就会挣出血来……
他长这麽大,跟了萧九这麽久,从没被用这种方式对待过。
喉咙口被嘴里的矽胶阳具磨的火辣辣的疼,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反胃却被死死压住的感觉几乎折磨的他要发疯……
可是嘴巴被全封闭式的口塞紧紧禁锢著,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口水呛进鼻子,唯一的呼吸通道忽然被堵住似的,他难过的无法忍受,可偏偏找不到纾解的方式,转眼间就呛出了泪水,第一滴眼泪留下来,一直隐忍著按捺著压抑著不肯掉落的泪水就忽然决堤……
他无法控制的想起苏南,想起他们在重景声色相遇的场景,想起苏南喝醉的那天晚上,想起那间医院的病房,想起他们一起去的那个海岛酒店,想起……他在苏南办公司里捡回来的那张钢笔素描画和他离开的时候天台上苏南那个并不真切的背影……
忽然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无止境的撕裂感从心底的某处荒芜中滋生出来,尖锐的枝桠像是捅破了心脏似的,让他疼的撕心裂肺……
这麽真切的疼痛,即使在一年前那个萧九离忽然离开而他被带回月光岛的夜晚,也没有体会过……
他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行尸走肉似的木然,而不是这样真实的鲜活而强烈到无法抵挡不知所措的疼痛……
可是他悲哀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麽而疼。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在这样寻不到解脱的折磨中沈沈浮浮,恍惚间听见有什麽人一声惊呼,然後好像他的主人说了什麽,接著一直束缚著手腕的手铐被打开,口塞也被拿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思维再去考虑什麽礼节和教养,口塞被拿走的一瞬间他就伏在床边吐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他忽然感觉到屋子里已经不知道什麽时候围了很多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而他泪涕横流伏在床边呕得几乎要把胃口整个吐出来,那麽狼狈那麽不堪,像一个卑微的可怜虫……
卑微到,就算反胃的欲望已经平复下来,也还是颤抖的蜷缩在床边,不敢抬头,不敢起身面对……
直到有个人影走过来,丝毫不在乎他前方一塌糊涂的地毯,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目光跟他平时的递了一方雪白丝绢,在他面前顿了一瞬又收回来,干脆自己动手,拿著手帕把他的脸擦干净……
他这时候才逐渐从麻木迟钝中恢复回来,迟疑的慢慢抬眼,却在看清眼前男人长相的瞬间大脑短路似的僵住了!──
苏南那麽洁癖的一个人,此刻手里却毫无顾忌的攥著那方脏掉了的丝绢,看著他怔住,伸出手来,温热的手指轻抚他的眉间,往日飞扬恣意的眸子里此刻全是毫不掩饰的思念和疼惜,他轻轻开口,声音带著压抑的微不可查的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七十一章 交换条件
乍一看见这个人,听见这个声音,君玘有一瞬间恍惚的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他从来没想过苏南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两个人再次碰面,竟然是这种场合……
等回过神来,他本能地莫名紧张,一阵心悸涌上来,他慌忙回过头去寻找萧九离,大概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当时他转眼去看萧九离的目光慌乱的不知所措中竟然带著一丝很难被察觉到的戒备……
“主人……”他下意识的开口,嗓音已经沙哑虚弱,眼神哀切而声音祈求。
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虽然他没有把意思明确的表达出来,但是他是再求萧九离不要伤了苏南。
其实他真的小瞧了苏南。他还不了解苏南在他看不见的背後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时候是什麽样子,也还不明白,他被萧九离强行带走的这段时间,这个横行无忌的青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成长蜕变。
所以当苏南从他眼前站起来与这间屋子的主人对视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抓住了苏南的手腕,五指用力死死的按住,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以此来提醒苏南冷静,不要意气用事。
可是没想到,抓过去的手却被面前的青年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掌心温暖干燥,有一种君玘还不能完全读懂的淡淡的安全感从掌心相贴的地方透过来蔓延全身……
那天,苏南对君玘说的唯一的一句话就只是那句抱歉,他们之间用平直的视线看著对方的脸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那之後,君玘听到头顶上苏南醇厚而平稳的声音,干净利落的说:“萧先生,我们谈谈如何?”
萧九的目光从君玘身上挪开,懒洋洋地拉到苏南脸上,看著这气场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的青年,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然後又气定神闲地瞟了一眼门边站著的那两个魅的亲信,这才勾勾嘴角,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想不到你竟然能把关系找到少主身上去──那麽,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