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愣了一愣,就往木塔巷去了。
黄首辅怒气未消,转而进了女儿的院子,于院子里站了半晌,这才撩帘子入她闺房,便见黄爱莲正在吃早饭。
挥走丫头们,坐到女儿身边,黄首辅盯着她看了半晌,道:“爱莲,你姑母怎么说的?事到如今,她依旧叫为父以忍为重?”
陈淮安在午门外放歌,嗓音粗犷辽阔,直达天听,把天性悠柔的皇帝都给唱了满腔热血沸腾。
黄玉洛连夜出宫,与黄爱莲一晤,俩人对起黄爱莲曾经学过的史书,渐渐的发现,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黄爱莲那所谓的史书。
黄玉洛觉得怕是黄爱莲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否则的话,为什么陈淮安的进阶之路,与历史中会大不相同。
他如今势如破竹,如此下去,她们将掌控不了局势,万一有一日,陈澈依旧要为辅,黄启良依旧要死,那黄玉洛的孩子怎么办?
她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抛下一切,入宫伺候一个糟老头子,赔上的那十年青春,又该怎么办?
黄爱莲此时正心烦意乱了,遂顺势问道:“那父亲您有什么招儿,能抑得住如今淮南一党如今突然崛起之势?”
黄启良道:“你曾经去过渭河县,关于那陈淮安,可有能够一招致死之法,此人仿如一杆银枪搅动乾坤,进京才不过几个月,已是朝野上下不宁,此人留不得。”
黄爱莲白了他一眼,道:“留不得,但你也没有治他之招,省省吧。”
在历史上,黄首辅与年青的陈淮安只有过一次交量,据说陈淮安是一招致敌,但那一招是什么,黄爱莲并不清楚。
她知道的只是历史大概,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所以,这才是她和黄玉洛如今的困境,她们究竟也想不出来,年纪青青,才从渭河县出来的陈淮安,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一招,便把黄启良这样于京城树大根深,盘根错节的首辅大人给击倒,从而叫他丧命。
“这种人,不能去之,只能拢络。”
黄爱莲挟了一枚焦圈儿,泡进乳白色的豆浆中沾了沾,咔呲一口,唇边沾了几滴焦渣儿:“父亲,姑母说,或者唯有联姻,才能应对您将要面临的危机。”
黄启良顿时一惊:“她想把你嫁给陈淮安?这怎么可能?”他也是急了,尾音拖的太长,仿如公鸡打鸣。
黄爱莲道:“能得他相助,你的首辅之位才会稳,姑母想谋的大业也才最终能够达成。姑母说,她会想办法达成此事的。”
黄启良断然道:“陈淮安的内人,可是连旭亲王都赞不绝口的美人儿,说满京城之中,唯有其堪与敏敏王妃比肩。要是你姑母,或者陈淮安会心动,你,还是算了吧。”
说白了,她没有黄玉洛那般动人的相貌,男人们便围着他转,捧她夸她奉承她,也不过是为了在首辅这里谋点子好处罢了。
真真要是他黄启良没了,谁还会当黄爱莲是才女,是奇女子?
不过一个扔于人堆里都不怎么起显的普通女子罢了。
要想以黄爱莲的美色诱陈淮安,黄启良觉得这姑侄俩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黄首辅:要治死老夫的那一招究竟是什么?
黄爱莲:大约还是美人计……
陈淮安:我就笑笑,不说话,毕竟若若说,马上可以吃肉肉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