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叫了好几声,戚寻樟才略睁开眼睛,觑向他,顿了顿,似是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抬手按了一下喻夏的头顶,哑声说:“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回家?”
喻夏小声嘟哝:“叔叔喝醉了,我不放心你啊。”
戚寻樟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揉了揉,唇角带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是嘛……”
喻夏再次唤他:“叔叔,我扶你起来啊,我们回家了。”
话说完,他拉起戚寻樟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艰难地撑着他站起身,戚寻樟大概真醉得不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身体往喻夏那边倾,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喻夏身上。
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喻夏忍不住笑了一下,刘风见状赶紧过来扶住戚寻樟的另一只胳膊。
一路磕磕碰碰扶戚寻樟下楼,好不容易把他扶上车,喻夏已经累得几乎要瘫座椅里,倒是司机大叔说了好几次换他来,喻夏却没肯撒手,这会儿还握着戚寻樟的一只手,捏着纸巾给他擦手心里的汗。
戚寻樟迷瞪着眼睛,不错眼地盯着他,喻夏的手指在他手心轻轻挠了挠,压低声音问他:“叔叔,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戚寻樟的眸色黯了黯,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副驾驶座的刘风回头,提醒喻夏:“总经理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光喝酒了,胃里估计不好受,一会儿回去最好能给他弄点吃的。”
喻夏点点头:“刘叔叔你下次劝叔叔别喝这么多啊。”
刘风无奈叹气:“客户说不喝就不签合同,还非要总经理亲自喝,我替他都不行,总经理对这个单子势在必得,我哪里劝得住。”
喻夏看一眼靠在座椅里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戚寻樟,握紧了他的手。
刘风和司机帮着喻夏将戚寻樟送进家门就走了,喻夏扶着戚寻樟躺进沙发里,贴着他坐下,轻声问:“叔叔,你要喝水吗?”
戚寻樟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出声,只看着喻夏不动。
喻夏抬手摩挲他的脸:“叔叔怎么不说话?想喝水吗?”
见戚寻樟还是不出声,喻夏只好说:“那我就当叔叔想喝啊,叔叔等一下。”
喻夏站起身,手从戚寻樟身旁滑过时被他下意识地抓住,喻夏垂眸,看着他们交握在一块的手,笑了一下:“叔叔,你还喝不喝水啊?”
僵持片刻,戚寻樟松开手,喻夏去厨房倒来水,坐回沙发里,小心翼翼地扶着戚寻樟的肩背让他坐起来一些,将水杯送到他唇边。
戚寻樟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拧起眉,哑声提醒喻夏:“你不用管我了,回房去睡觉吧。”
喻夏将水杯搁到茶几上,冲戚寻樟眨了眨眼睛:“叔叔这样我哪里能安心睡觉,叔叔还难受吗?”
戚寻樟不动声色地看着喻夏,幽沉双目里似在忍耐着什么情绪,看不出是清醒了还是真醉着,喻夏笑着嘟哝:“喝不了喝那么多干嘛,为了做生意把命都搭进去也太亏了,叔叔之前还一直教育我身体最重要呢。”
戚寻樟侧倚在沙发里,闭了几闭眼睛:“让你看笑话了。”
“那倒没有,我怎么会笑话叔叔……”喻夏说着拖长了声音,往戚寻樟身边更贴近了一些,低声喃喃,“叔叔,喝了那么多酒真的不难受吗?”
喻夏说话时的吐息就在戚寻樟颈边,让他莫名地烦躁,从今晚见到喻夏过来找他起,似乎就有一股邪火在身体里蠢蠢欲动,这会儿那股刚被压下去的火仿佛又被挑起来了,全因为靠在身边的这个人。
“叔叔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解开些,透口气吧。”喻夏的手搭上戚寻樟的肩膀,慢慢移到颈侧,指腹若有似无地触碰了一下,帮他解开了最上头两颗衬衣扣子。
戚寻樟捉住他的手,微眯起的眼睛里眸色更黯,声音也似乎更哑了一些:“别动。”
喻夏笑看着他:“叔叔,你真的不闷吗?”
戚寻樟再次闭了闭眼睛:“你回房去睡觉吧……”
喻夏突然凑过去,低头在戚寻樟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戚寻樟的身体僵了一瞬,喻夏见他不动也不推开自己,胆子更大,伸出舌揉弄舔吻起来。
头发被揪住时,喻夏“嘶”了一声,抬眸对上戚寻樟分外隐忍的一双黑瞳,弯了弯唇角:“叔叔……”
戚寻樟一个翻身,将喻夏压到了身下,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边,低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粗哑地喘着气,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