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导尿管的深入,夏寒山疼地不断哈气,大腿直抖。
小改把里面的小球也充满,才松开外面管子上夹着的止血钳,夏寒山的尿液终于徐徐排出。
夏寒山想用力地快速排尿,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大约过了几分钟,他下腹的压力和胀痛才慢慢缓解,尿液终于排空。他舒展着身体,松了一口气。
这次野猪事件当然是小改尚文的杜撰。出发前,小改往导尿管的小球中注入了空气,将其尿道完全堵住。夏寒山当然根本不知道这种机关,他只知道这导尿管在自己体内的那个小球使自己无法将它拔出,却不知道那小球还可以完全堵塞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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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山已经没有再次逃跑的念头。他像马戏班被训好的动物,即使后来他们去掉了他的导尿管,他也静静地在床上躺着或者坐着。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还有什么机关,两次逃跑,一次延长了分娩的痛苦,另一次则刚跑出去就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种种经历,任何时候想起来他都心有余悸。他没有勇气再挑战了。
尽管不再为逃跑而悄悄锻炼,夏寒山的身体还是在小改的调养下很迅速地恢复着。虽然他的小腹还是微微鼓胀着,偶尔还会有些不适,但如果能保持这样,他也满足了。下一次又是什么样的折磨呢?
日子过得很快,裘刚动手术已经一个月,肚子一天一变地挺起来,看上去有正常产妇的五六个月大。由于肚子长得太快,裘刚常常觉得腹壁牵痛。虽然他的妊娠反应并不明显,但刚开始的过于乐观现在慢慢地退却。毕竟,这并非艺术,这是在自己体内真实生长的胎儿,日复一日腹部的沉重让他有些担心分娩。自从肚子大了以后,他不再敢看夏寒山的分娩录像。
夏寒山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男人出现了和自己一样的症状,他一直冷眼旁观。裘刚被他砸昏过,现在肚子大了,更不敢靠近他,怕伤到腹中胎儿。
夏寒山的食欲很差。另外三人在外面吃的兴高采烈的饭菜,他却无法下咽。而且他怀疑他们在饭菜里下药。终于有一天,他端起碗刚凑到嘴边,就觉得一阵阵反胃。他闭目在床头靠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恶心。睁眼看了看旁边的饭菜,一定下了药。这样想着,更不舒服,开始干呕。他踉踉跄跄地奔向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哇地吐了起来。
大约吐了十几分钟,他才忍着持续的恶心回到床上躺着。听到动静的小改走过来对他简单地进行了检查,向他宣布了他腹中新生命的存在,以及再过5周他就将再次分娩的事实。
“胎儿很健康,”小改说,“你的身体也很好,希望我们这次一起努力。”
夏寒山自从听到小改检查后对他说第一句话之后就眼神空洞,到他们离开房间,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似乎没有听懂小改在说什么。
是的,他预感到他们不会放过他,预计到也许自己会再次怀孕。他一直在等待的时候,原来,那个将继续折磨他的东西,已经在腹内静静生长了两周。什么时候他们动的手?半个月前他曾经失去知觉半天,一定就是那次。就算有了心理准备,对这个消息,他还是完全不能承受。
夏寒山定定地躺在床上,双眼呆呆地瞪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好像他们过来问了他什么,他听不到。夜色降临,房间逐渐转暗。躺在床上的夏寒山慢慢地将手放在下腹上。那里是微微隆起的,他的手向下挤压着,里面还感觉不到生命的痕迹。但不会很久,它就会迅速地生长,开始帮助尚文和小改折磨他,弄得他生不如死。他将再次挣扎几天几夜,才能将它从那个耻辱的穴口中挤出来。他的手开始发抖,接着全身都开始发抖。不,不行!他绝不愿意再次经历那种非人的痛苦。他宁愿死。
三个人看到夏寒山在捶自己肚子的时候,他已经大力捶了数下。接着,在他们刚刚站起来想要进屋的时候,他从床上跳下来,发疯般地向门外撞过来。他是冲着门口桌子上的一把剪刀来的。他想要用它插进自己的肚子。他的手几乎碰到剪刀的时候,被尚文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