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嫂赶紧招呼人扶他起身。
一坐起来,他的肚子显得更大。花嫂把他双腿也移到床沿上,叫猎户扶他站起。猎户两手从他腋下托住,从后面环抱,站了起来。夏寒山头仰在猎户肩上,被猎户托站。他觉得自己肚子一直往下坠。几人就看他的大肚子震了几次,哗的一声,羊水就喷涌了出来。
夏寒山觉得下身一热,知道又是那浊黄液体流出来了,心里轻松了一点。腹部的冰凉不断下坠,移到下体处搅动,既痛又痒,他不适地将腿叉开更大,身子上下抖了几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倏地从体内啪嗒落地。
他往下一看,立刻吓呆,那分明是条银蛇,卧在一滩浊水中扭动。老六赶紧上前捉起,依旧塞入坛中。
夏寒山直愣愣看着,身子硬撅撅地朝后晕了过去……
花嫂赶紧喊猎户将他放回炕上平躺,又细细摸了他肚皮,因为羊水只流了一些出来,经过刚才被小蛇打扰的胎儿也渐渐平息,看来不会很快娩出。夏寒山从昨晚开始,连冻带吓折腾了一天,有些发烧。花嫂见此,也只好叫秀娟拿些肉汤,一口口喂给他,让他昏睡一会儿。自己也累了一天,回家去了,临走嘱咐有事赶紧叫她。
迷迷糊糊中,夏寒山似乎看到尚文冷酷地脸就近在咫尺,肚子上似乎能感觉到尚文的双手用力压过来,他紧张地扭动,手在肚子上方狂乱地空抓着,却抓不到也推不开尚文。尚文冷笑,还是继续压着他的腹部。他腹中的硬物被他推得后移,他背部胀起一个大球……从恶梦中大汗淋漓地醒来的时候,夏寒山确实感到后腰和背部胀痛难耐。
四周又是一片漆黑寂静,只有自己虚弱的呻吟声。想到从阵痛到现在,已经折腾了两天,傍晚才刚刚破水,不知何时才能解脱。此时难受得很,却也不好再打扰旁人,只能默默忍耐。
30.
夏寒山竭力把呻吟忍在喉咙里,抵御着腹部的阵阵坠痛,和腰部如同架空般的酸沈。下体还是往外渗着热流。实在难受,就托着后腰在炕上翻个身,再咬牙忍一会儿。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闷哼着,终于看到窗外渐渐放亮,外面的人们纷纷起身。猎户进来,看他侧身躺着,手扶后腰咬牙呻吟,忙道:“要不要叫花嫂过来?”夏寒山闭目摇头,又忍了一阵才求猎户:“老哥,我后腰胀得不行,你帮我按两下。”
猎户连忙捋起袖子,一手扶住他肩,一手在他后腰揉按。夏寒山觉得轻松了些,渐渐睡着。
花嫂依旧过来照看,一进屋就朝他身下床褥一摸,湿漉漉一小片,只流出了少量羊水,夏寒山硬邦邦的肚皮已经能隐约摸到胎形。
一大早,张三爷就带着阿虎等几个人出村察看山中陷阱的猎物,猎户阿峰也跟着去帮忙。他们看昨晚夏寒山已经破水,想着危险已经不存在了,临走只嘱咐花嫂好好照看着,花嫂挥挥手道:“你们回来,应该就生下来了。”
花嫂说这话,也是给自己壮胆。秀娟是年轻小媳妇儿,自然不能帮自己什么忙。毕竟这男人大半时间都光着下身挺在炕上。
夏寒山破水之后,宫缩反而一直无力。来一阵就哼哼唧唧地用力,停了就昏睡。快到中午,也不见起色。穴口也就开到昨天破水之后的大小。花嫂昨天晚上回家就准备了两把鹿耳草带了来,看这样子就让秀娟赶紧煮了。
这草药是用来催产的,花嫂其实没有用过,只听说过药性很烈,不知道夏寒山是否承受得住。抖着手给夏寒山灌了下去,手在他腹上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