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过没有,我万一当时就死了呢?”苏向晚说:“跳河,喝农药、还有上吊,可不止一回,那要其中有一回我没挺过来,死了呢?”
宋青山面色渐渐往一起凝着,灼目看着苏向晚:“在海西县的时候就不说了,我是逃出来的,然后,又被押回北京,我想,驴蛋和狗蛋大概已经被卖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毕竟她当时说的坚决着呢,说只要他不回来离婚,她就卖掉孩子走人,一刻也不犹豫。
宋青山飞机失事了,被伏了,他是逃出来的啊,逃跑本身就是罪,但他想逃回家,看自己的孩子还在不在。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未谋过面的两个孩子,可能真的要被卖掉,要从今往后,他于这个泱泱之国无处可寻。
而在被抓到北京后,面临的那一场场审问,高压审问,上级每问一句,每审一句,宋青山都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天又一天,他抓不住,他也抓不到,他甚至知道,因为没条件,那俩孩子可能连张照片都没有,他要找他们,连张照片都没有的话,会更难找。
他不能再逃,要再逃,他就会失去出狱的资格,所以,他只能熬,熬到自证清白,然后回来找孩子。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了。”苏向晚赶忙说。
卖惨大会吗这是?
她本来想卖点儿惨,但宋青山搞的比她还惨,你叫她怎么办?
画了一张图,然后标上时间,空间,再画了两个人,鉴于宋青山在军校里读过物理,而且原来还是跟一群物理学家玩的。
简单的,或者说是不算复杂的,就把自己跟原身的对调关系,讲给了宋青山听。
“当然,你可以认为她已经死了,但我这个苏向晚,不是原来你的那个妻子,我是别人,你明白吧,而且,我是从五十年后的将来来的,跟你的妻子不是一个人,而她呢,现在去我那边了。”苏向晚说。
宋青山是懂物理的,半个月前苏向晚跟他聊天,他都知道广义相对论呢,知道广义相对论的人,对于时间和空间是有概念的,跟这种人解释事情,其实是很容易的。
当然,他的反应也在苏向晚的预设之内。
他说:“半个月前,我们单位上查出一个间谍来。”
“你的工作,我有问过一句吗?”苏向晚反问。
“没有。”宋青山习惯性两手叉腰,低眉看着她呢。
“你的私人物品,除了这盒套子叫你儿子翻出来,我碰过吗?”苏向晚摇着那盒套子就问。
真是不要脸啊,烂账都没扯清楚呢,他居然就已经有开车的准备了,狂野驾驶,也不怕闪了腰啊他。
宋青山无表情,棱角分明的脸上泛起红色了:“没有,你没有碰过。”
他的东西检查的仔细着呢,确实也知道,她一点也不碰。
苏向晚心说,小样儿,想怀疑我是间谍,那怎么可能。
“你原来装的那么好,我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现在为什么不装了呢?”宋青山又问。
苏向晚说:“累,目前这个社会形势,外面比村子里乱得多,我在外头当然可以装,因为这个涉及我的安全,我怕被拉出去批/斗,给关起来,但是在你跟前一直装,我会很累,我不想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还想让野蛋站起来,让挖到一只蚯蚓就如获珍宝的熊蛋天天有肉吃。
她不但知道他给她装了窃听器在手表里,还知道他一直在观察她,不碰他的东西,不问他的工作,只发展自己的事业,就是为了站的端,立的正好吧。
顿了半天,就在苏向晚分辩他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的时候,宋青山突然就说:“你只告诉我,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抓头野猪,而且是公的。不过,这只是第一个要求,后面还有更难的,到时候我再跟你讲。”苏向晚说。
宋青山接过那张纸,叠起来,再叠一道,凑到油灯前就烧掉了:“想要活野猪你就说,我帮你抓就是了,赶紧睡吧。”
他这是信了,还是不信啊?
这不,刚一躺下,驴蛋一滚滚的就滚过去了:“我妈骗你的,你甭听她的,她就是我妈,真的,我做梦梦见她在另一个地方,但她爱我们,舍不得我们,所以她又回来了。”
全家一个二个,这是都有病这是。
宋青山赶忙也说:“我知道,她气爸,想在爸的面前变凶一点,这是变着法子折磨爸爸呢,不过咱不怕,她要想上天,咱给她搭梯子就成了。”
那盒套子,那盒叫宋青山丧权辱国,没法跟苏向晚理智对谈的套子,他决定明天带回团里,让陈爱党一只只的,给吃掉去。
至于活野猪,还是公的,攻击性可是极强的,那得用什么,麻醉/枪吧,用麻醉/枪来射吧。
明天,野猪也让陈爱党抓——
作者有话要说:
青山:这个老婆怕是真的要上天
驴蛋狗蛋:那就给她搭梯子,嘻嘻
老太太:庭秀回来还想闹。
苏向晚:那我就把你气到中风,谁也别祸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