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哲当时正开车转弯,他双手猛打方向,歪着脑袋夹电话:“不想去啊,现在传染病这么厉害。”
“哎呀,没事啊,这儿天天消毒,而且来的几个都是本地人,没事的,倒是你刚从外地回来,人家不怕你就不错了。”
“不去不去,我要去商场。”
“行了你,商场比这儿人还多呢,更不安全,赶紧过来吧,真有人想见你。”
“谁啊?男的女的啊?男的我可不去,女的就去。”
“女的,奶可大了,郑总,快来吧,我让她洗干净下边等着你。”
郑哲呻吟两声:“你这话说的,太粗俗,太下流,好像我要去干什么似的,我这种作风正派的成功人士能干出那种事么?到底是真的假的?你给个准信。”
“真的,南京路,之前我带你来过的,快过来。”
“哎,巧了,我离那边很近,这就过去。”
郑哲挂了电话,加足马力往市南开。
他在老城区,开到那边至少还要大半个小时,然而在这半个小时里,他可干的事也不少,他一手开车,一手从CD夹里随便翻出一张碟塞进去。
郑哲打小就讨厌歌厅,大了也讨厌KTV,倒也不是他不爱接受新事物,而是他天生五音不全,唱歌已经不是跑调,而是只有俩调,一个高调一个低调,大街上走街串巷卖切糕豆糕豆面卷子五花糕的喊的都比他唱的好听,但即便先天条件残疾成这样,郑哲也不服气,他自认为说话声音动听,低沉磁性,比吴江舟那种公鸭嗓说话好听多了,然而却唱不过那种破锣嗓子,凭什么?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不正好趁着车上就他自己,塞个唱片跟着唱唱歌,练练手,也省得等会儿到了包间跑调跑的太厉害。
他自然知道吴江舟是骗他的,才不会有什么大奶女人等着他,可他又希望能遇见个差不多的女人,胸小点也没关系,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一个人下去,早晚得找个伴儿,只是人年纪大了,爱上一个人太难,可不像年轻的时候,看见个好模样的,哪怕是个小小子也随随便便动了心。
天已经黑了,时值初夏,海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微凉潮湿。
郑哲现在还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湿气,便把驾驶位的车窗稍微往上升了升,留了挺大条缝子,自觉凉爽也没那么湿。
刚放进去的是迪克牛仔的老碟,出了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