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人呗……”许容敬嘀咕一句。
“哪个男人啊?”柳老问得直白。
“啊……”许容敬眼神飘来飘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柳老搁下毛笔,拿起蒲扇,靠着椅子,打量着许容敬说:“怎么,怕我说那个人不好,或者跟当年威胁严宇一样去威胁他?”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容敬连忙解释,“我不就是怕到时候把他带来你面前,你不喜欢他嘛……”
虽然他刚才跟吕树说自己单方面跟罗焰分手了,但也就嘴上说说,心里舍不得。
但舍不得是一码事,生气是另一码事,他不想在气头上见着罗焰,然后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他需要冷静,而他师父这儿,是个冷静的好去处。
柳老冷哼一声:“你带回来的男人,别指望我会喜欢。”
许容敬挤个笑:“师父啊,他真的很优秀,以前是军人,后来因为父亲生病去世,不得已退伍回家,撑起了一整个家,然后拼命创业,才有现在事业。”
柳老面无表情听着,损一句:“你当时给我介绍那个严宇时,也是把人吹的天花乱坠,结果呢……”
许容敬沮丧地垂个肩,这个他无法辩驳,的确是他识人不清。
柳老叹口气,口吻没变,严厉又冷淡:“我从你那么点小看你长那么大,只要遇着解决不了的事,你才会想着躲我这儿,我没几年好活了,等我以后去了,你能躲哪儿去?”
许容敬听着鼻子一酸,“师父……你别这么说……”
“之前怕我骂你打你,不敢来看我,出了事,躲你师兄那儿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许容敬一琢磨,就知道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兄一定每次把他躲他家的事情告诉师父了,“师父,师兄都跟你说了啊……”
“你躲一次,他第二天就来跟我汇报了,我不想听都不行。”
许容敬心头一软,怪不得每次他难受,师兄总能及时想到办法哄他开心,他当时还想呢,要是他师兄对他老婆能跟对他一样上心,还会离那么多次婚嘛,原来之前那么多次,还是他师父……
柳老静静看着许容敬:“所以,容敬啊,躲避永远不是办法,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冷静,但是你动不动就爱消失的个性,可能会让你们彼此错失讲清误会的机会。”
许容敬抬起眼睛,那双眼睛里独特的光芒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熄灭过。
柳老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眼里,还是那个需要手把手教着画画的孩子,现在也很大了,他温和道:“明白吗?”
许容敬点点头。
结果也不知怎么被忽悠了,许容敬连人带行李被扔到了门外,柳老把大门铁门插上插销,手负背而立。
“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多大了,还天天往我这个老头子家里跑。”柳老嫌弃道,胡子还跟着动了好几下。
许容敬扒拉着铁门,“不是啊,师父,您先让我进去成不?咱们进去慢慢说。”
“说,说啥?”柳老瞪个眼睛,“我才不想听你跟男人怎么闹别扭的。”
“哎哎哎,师父!”许容敬死乞白赖说,“就一晚上成不?我来都来了,隔这么久才在你家住一回,哪里还有把我赶走的道理。”
柳老慢慢转回身,“哎哟,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听不见,听不见……”
许容敬:“师父啊!”
说着手就摸向门上的插销,准备自己动手,结果柳老犀利回头,“你敢动一下?”
许容敬立刻把手缩回去了。
柳老捶着腰,头也不回继续往屋里走,“哎哟我这老腰诶~”
“……”许容敬懊恼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他好像被他师父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