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揽住苏萝:“抱歉,我讨厌和人肢体接触。”
苏萝腹诽。
讨厌个鬼。
先前在静安公馆的时候,好几次半夜惊醒,她都发现自己在季临川怀中。
孟书月笑笑,转身离开。
季老爷子单独叫了苏萝过去聊天。
老人年纪大了,前不久体检报告拿回来,肺部有一片阴影,诊断为肺癌早期。
季老爷子见惯了是是非非,也看淡生死,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问苏萝准备什么时候和季临川结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把苏萝给吓出一身冷汗来,支支吾吾搪塞了过去。
从季老爷子那边出来,苏萝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经过凉亭时,瞧见站在走廊下的两人。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面容淡漠,可不是她的未婚夫季临川?
站在他对面的,是孟书月。
女人的直觉果然没错,这两个家伙真的有问题!
苏萝没有气势汹汹地跑过去“捉,奸”,那样太损害她的气质;于是她偷偷摸摸第、静悄悄地挪到了附近的隔间中,隔着屏风暗暗窥探。
没提防房间内还抓到个意外之喜——
印第安老斑鸠竟然也在!
看到苏萝,季扶风还乐呵呵地招手,压低声音:“快点过来,一起看你未婚夫出轨啊!”
苏萝深深吸了两口气,控制住自己拔下高跟鞋砸他的冲动。
总共就两只鞋,先看完,再考虑拿着两只鞋打谁。
她忍辱负重地偷偷地贴过去,隔着屏风上面的小花格看。
孟书月:“临川,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季临川:“有话直接说,别浪费时间。”
偷听的季扶风小声说:“听听,他说话口气和你一模一样。”
苏萝压低了声音:“闭嘴你个印第安老斑鸠,吵到我了。”
这么一晃神,外面的孟书月说的话就飘在空中,苏萝错过好几句,都没有听清,只看到孟书月眼睛闪闪。
她问:“……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眼泪果真是通用的利器之一。
这句话也真是古今中外痴男女的万金油。
苏萝还没感叹完呢,就听到季临川严肃地说:“在我心里,永远把您当成婶婶一样敬爱着。”
噗。
苏萝险些笑喷,伸手捂住嘴巴。
天呐这是什么奇葩的拒绝理由?
别人都是“我只把你当妹妹”,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永远把你当婶婶”?
季临川继续说:“婶婶当年为了和堂叔订婚,一连撕走堂叔七任女友,打胎三次,最终成功上位,令人叹为观止;结果婶婶您又因为早年卖身求资源的事情和堂叔分手,远走德国。这样不要脸不要命的精神,十分值得我们这些后辈敬仰。”
季扶风笑的几乎背过气去,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结果一个不小心,推开了这扇原本只做装饰作用的屏风,倾身靠在上面的苏萝猝不及防,和季扶风一起,齐齐地随着屏风倒了下去。
啪!
屏风应声折断,苏萝趴在坏掉的屏风上面,抬起头来,看到了淡定自若的季临川,还有神色古怪惊慌的孟书月。
“萝萝,”季临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笑意漾开,“你在这儿做什么?”
苏萝干巴巴地说:“赏月。”
季临川看向旁边的季扶风:“你呢?”
季扶风:“……也赏月。”
在季临川幽暗的目光注视下,苏萝决定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她说:“好巧啊,你和婶婶也在这儿赏月啊!”
孟书月脸色黑成锅底。
季临川走过来,把她扶起来,由着苏萝在他身上来回蹭弄脏了的小爪爪。
在他洁净的衬衫上抹了好几道污痕。
深浅不一。
季扶风震惊了。
要知道,季临川洁癖是出了名的,龟毛又麻烦,平时一点污垢都不能够忍受,现在竟然由着苏萝往他身上抹脏东西……还没什么反应?竟然还在笑?
艹,季临川该不会是被下了降头吧?
季临川捏着苏萝的脸颊,叫她抬头看看天。
静蓝一片,无星无月。
一片死寂。
心虚的苏萝忽然觉醒了消沉已久的彩虹屁技能:“月亮只是个虚指啊,哪里有美人好看!我和印第安老斑鸠其实都是偷偷来看您的!您这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叫人只敢远观,不敢近前亵、玩……”
话未说完,季临川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尚在场的两人,轻轻松松地往外走。
苏萝:“……你做什么?”
季临川低头看她,笑意不减:“让你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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