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兔子也需要冬眠吧。
她心里面还存着一包气,不想理会老狐狸,也故意要他久等,洗漱也慢吞吞的。
刷牙的时候,手捏着牙刷柄,磨磨蹭蹭地刷,萧则行终于看不下去了,从她手中拿过牙刷,哄她:“张嘴。”
棠柚乖乖地张口。
她的一口牙齿保持的很好,又白又小,没有一颗蛀牙,干干净净的,最为骄傲。
牙刷柄很普通的浅小麦色,萧则行俯身,一手捏着她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刷柄,仔细地控制刷头顺着她洁白的小牙齿清理。
棠柚张着嘴巴,觉着这样似乎不太雅观,但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萧则行,发现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好看到近乎完美。
报复的心理稍微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动摇。
棠柚曾经看过一句话,说“反派的五官决定我的三观”;以前的棠柚对此嗤之以鼻,然而现在遭受着萧则行的美色精准狙击,她甚至已经没有昨晚那么气愤了。
棠柚觉着自己不是颜狗。
明明萧维景和萧则行五官有些类似,然而棠柚看到萧维景时候内心毫无波澜,唯独在第一眼看到萧则行时,就忍不住为他美色所惑。
其中的原因,棠柚至今没有办法弄明白。
半年前的她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如此迷恋他。
萧则行站在她面前,俯身,仔仔细细地给棠柚刷完牙,握住杯子递到她唇边,棠柚沿着杯壁,小口喝了一口水,转脸,手拢着头发,慢慢地吐进洗手池中。
棠柚漱了三遍口,正准备拿毛巾擦干净嘴巴,萧则行忽然俯身,温柔地覆上她的唇瓣。
她现在脚上只踩了一双毛绒绒的小拖鞋,一点跟都没有,甚至还露着粉粉的脚趾,只能仰脸承受着亲吻,有点累了,刚刚喘一声,萧则行便将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洗手台的高度刚刚好,棠柚不必再烦恼地试图仰脸,直接搂着他的脖颈,反客为主,心里还存着怨气,有些有点坏心眼地故意咬他。
等到感受到萧则行放在她腰部的手微微用力、想要收紧之时,棠柚才一把推开他,看他:“我累了。”
两只脚晃啊晃,棠柚两只手撑着洗手台,有些得意地看着萧则行手背上略微凸显起来的青筋。
在萧则行伸手想要拥抱她之前,棠柚身体往下一蹭,稳稳地站在地上。
裙边因着动作卷起来,萧则行伸手,耐心地给她整理好。
萧则行也不着恼,只是看着棠柚始终紧绷一张脸,忍不住笑着提醒:“等会多穿些衣服,那边比较冷。”
棠柚心里存着气,说话也杠:“我偏不,我就要美丽冻人。”
只是话一出口才觉出不对劲儿,她立刻乖乖地闭紧了嘴巴。
冷静冷静。
萧则行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糊糊的身影,问:“糊糊呢?”
棠柚讶然:“您想带糊糊一块过去?糊糊适应不了那么冷的气候吧?”
萧则行解释:“中华田园犬的适应能力比你想象中更强,如果不放心,可以给他加些保暖的衣服,或者让他大部分时间留在室内活动;老爷子曾经养过短毛犬,带去芬兰就是这么保暖,没问题。”
棠柚其实也想带糊糊一起出去玩。
萧老爷子养了那么多狗,既然萧则行都说没事了,那多给糊糊穿点衣服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萧则行观察她神色松动,笑:“我已经让人根据糊糊身型准备好衣服。”
棠柚看了眼他,不乐意了:“哼,明明是您早有预谋吧?”
萧则行微笑不减:“柚柚不也很高兴吗?”
她才不是高兴!
吃过早饭之后,行李箱和小书包还是萧则行给她带上的飞机。
棠柚全副武装,直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登机以后,她戴上眼罩,为了晚上的事情开始养精蓄锐。
只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这次动用的仍旧是萧则行的私人航班,棠柚睡不着,实在忍不住,一把把眼罩摘下来,掏出来手机在绿jj上开始看小说。
看到动情之处,男主冒着瓢泼大雨找到了女主,屏幕外的棠柚眼睛红红,感觉自己像是被作者一边疯狂捅刀又一边疯狂喂糖。
连刀口都带着甜。
正想抽桌上的纸巾,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张纸,已然递到她面前。
棠柚把手机放在膝盖上,拿起纸巾,狠狠地擦了把眼泪。
萧则行目光落在手机上,慢悠悠地念出令棠柚飙泪的那句台词:“命都给你?”
宛若遮羞布被人拿走,猝不及防从感动中被硬生生地拉出来,棠柚飞快把手机翻了个面,压在下面,凶巴巴:“你看什么啊?”
萧则行看着她的眼睛,沉吟半晌:“你看犯罪类小说也会被感动到哭么?”
棠柚:“……”
萧则行问:“都把命交出去了,这不是凶手作案现场么?”
棠柚炸毛了:“这是个特别美好的爱情故事,男主深爱女主爱到无法自拔,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情到深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会这么说。这明明是一句情话!”
萧则行笑了:“原来如此。”
停顿半晌,他说:“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棠柚正在小心翼翼地点app右上角的添加书签,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抬头惊异看他。???c0
萧则行俯身,耐心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声音低下去,笑:“不过是在床上,你得自己过来拿。”
棠柚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啊老狐狸为什么会这样!
她很想努力地撩回去,但现在被老狐狸一句话撩拨的脸红心热,最终也只是憋出来了十分弱气的一句:“我才不想要。”
在萧则行回答之前,棠柚飞快地摸出来眼罩,重新把眼睛仔细盖上,闷声说:“不要和我说话了,我要睡觉,从现在开始,谁先说话谁就是狗。”
萧则行微笑着遵守了她这个稚气的“规定”,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棠糊糊就趴在棠柚的脚边,嘴筒子放在两只前爪上,打了个哈欠,学着妈妈开始老老实实地趴着睡觉。
中午吃饭的时候,棠柚胃口并不佳,只和萧则行说了几句话,复又戴上眼罩。
她真的有点点累了。
一直等到快下飞机的时候,棠柚头抵着软枕,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快要到地方了。
这个时期的芬兰,外面真的很冷,棠柚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旧被冻个猝不及防;她来不及仔细欣赏这童话中城堡一样的小别墅,厚厚的手套捂着脸颊,嗒嗒嗒地一路小跑进了房间。
裹了一身厚衣服的棠糊糊无比欢乐地跟在妈妈身后,一同溜了过来。
房间内格外温暖,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不同;棠柚还未解开自己围巾,先蹲了下来,给棠糊糊解开身上厚厚的衣服,棠糊糊很乖,衣服一脱掉,立刻自觉地站到落地窗前,摇着尾巴看皑皑白雪。
萧则行给棠糊糊布置的很贴心,在楼下给他安置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小窝,还有小饭碗,配上温暖的垫子,狗粮和狗狗玩具、磨牙棒等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