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也说不上,”萧维景说,“比起来讨厌她,我更不喜欢被家里人安排婚姻。”
萧则延叹气:“那你和老爷子好好聊一聊,强扭的瓜也不甜,别耽误人家女孩子。”
“我尽力试试,倒也不是不能和她结婚,”萧维景有些勉强,“我只是不喜欢她那种唯唯诺诺的模样。”
萧维景从生下来就按照萧家的标准培养,而他如今厌恶了这种生活,更不喜自己的枕边人也要被人安排。
比起来温柔怯懦,他更偏好明艳张扬。
“人家那是喜欢你才对你好啊,”萧则延失笑,“维景,刚刚则行说的对,对人家好点,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对不对?”
余光瞥见棠柚从正门中走出,萧维景目光一顿,要说的话也不说了,迈步离开。
棠柚没看到萧维景的正脸,只瞧见大步离开的背影。
心里默默地算了下速度,追不上。
她放弃了,折身回房。
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
她不得不主动出击了。
昨天的绿茶婊表演并非一无所获,下午时分,棠柚就得到了两个振奋她心的好消息。
第一个是萧维景被萧老爷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起因暂时未知,但十有八九和她有关系。
第二个,萧维景下午和人一起打马球。
具体的地点和时间都是赵曼兰发简讯过来的。
棠柚不会骑马,但她也曾经拥有过一只枣红色的小马,那是奶奶送她的生日礼物。
江桃带着儿女入住棠家的一个月,棠柚和他们不断爆发争吵,仗着棠宵疼爱,棠楠偷偷地拿弹弓打瞎了小马的两只眼睛。
从那之后,棠柚再没养过宠物。
棠糊糊除外,这是她捡来的小狗崽,一直养在公寓里,只是这几天小糊糊染了病,送去了宠物医院。
西京的几个马球场都在郊外,并不算多,毕竟开销巨大,属于一种奢侈的运动;棠柚为了凸显出自己的绿茶气息,白t加格裙,下面一双帆布鞋,再扎上马尾。
人畜无害。
所谓的绿茶,就是要穿着最纯的衣服,藏着最恶毒的心,说着最误导人的话。
赵曼兰提前打了招呼,棠柚的车子并没有受到阻拦,畅通无阻地驰入。
工作人员恭敬且礼貌地请棠柚进去,整个马球场最大的客户就是萧家,萧家男人个个热爱这项运动,不少人为了能和萧家人说上话,也都是挖空心思过来学习打马球,凑过来想要搞好关系。
今天萧则行和萧维景都在,自然更要对棠柚恭恭敬敬。
闻风而来的不止棠柚一人。
牵着马的赵蝶瞧着棠柚装扮,不屑地撇嘴:“瞧瞧她那一身,来马球场还穿这样的裙子。”
“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宋妤笑,“不懂这些规矩很正常。”
“一想到你以后要和这样的人做亲戚,就同情你,”赵蝶翻身上马,控制着马转了个圈,调侃,“不过好在你是长辈,也不用给她好脸色。”
宋妤捏着缰绳,作势要打她:“别胡说。”
“怎么是胡说?”赵蝶调侃,“是谁一听萧则行在这里连spa都不做就拉着我跑过来的?”
宋妤红了脸,余光瞥见棠柚跟着工作人员进了内圈,轻轻叹气。
萧家人有单独的一块场地,饶是宋妤和赵蝶进来了,也进不去那边。
赵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棠柚,笑:“那个也别得意太久,谁不知道萧维景心里面没她?要不也不至于一出国就是四年,连家都不回。”
宋妤没有说话。
她抚摸着身边的马,甚至有点羡慕棠柚。
棠柚并不懂马球的规则,一进去就懵了。
这些人都穿着马球服,编着号码,一队黑一对红,戴着马球帽,驾马奔跑。战况最激烈的时候,隔得远,完全看不清脸。
棠柚站在边缘上,顺手拿起望远镜,晃了两下,精准无比地找到萧则行。
有一说一,品行暂且不提,颜值是真的高。
这个男人好看到任谁都没办法忽略掉。
他穿着九号球衣,骑着一匹棕色的马,正在挥杆。
这还是棠柚第一见他穿运动装,没有衬衫的遮掩,男人胳膊上线条流畅,禁欲气稍弱,增添几分野性。
工作人员送来了水和水果,旁侧亦设有休息区,棠柚老老实实地坐着等。
也是棠柚运气好,她刚来了没多久,一场结束,正好赶上休息。
场地上。
萧维景摘掉帽子,擦了把汗,由衷地夸赞萧则行:“二叔,你真是一如既往啊。”
萧则行把杆递给旁边马僮:“有阵子没打了,手生。”
邓珏笑:“你可别再这里谦虚了,刚刚不是你进球最多?左撇子能打到你这个地步的,可真没多少。”
马球运动规定必须用右手,对于惯用左手的萧则行来言,还的确不太友好。
萧则行眯着眼睛,看向边缘上站起来的小姑娘,忍不住开口:“唐釉怎么过来了?谁带她来的?”
旁边的萧维景脸色微变。
他也看到了。
虽然看不清脸,但能在这个时候穿成这模样过来的瘦小姑娘,也只可能是棠柚。
萧维景不喜被约束,今天来打马球纯粹是一时兴起;可怕的在于他这么一时兴起都被人打听到行程,这样苦苦纠缠,更加令他不适。
萧维景看着那女孩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水和一小篮草莓。
他低哼一声:“手段低级。”
还真以为这样就能打动他了?
等一会草莓过来,他最多吃两个。
水也顶多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