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魏鹤远把菜单交给侍应生,微笑着说了几句,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梁雪然:“大晚上的跑去和舍友一起去吃烤串吃火锅、回来后还一脸严肃告诉我说是新型香水,这也是意外?对我说特别想去听一场真正的钢琴演奏会,我带你去听埃莱娜·格里莫,结果你开场十分钟就睡了过去?”
梁雪然理直气壮推锅:“还不是你前一天晚上折腾那么晚?”
“那再说说其他的,”魏鹤远不慌不忙,问,“你每次都说自己不喜欢后——”
“不要再说了,”要不是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梁雪然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巴,“那时候……还不是想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魏鹤远失笑:“你不必这样,然然。”
梁雪然再次尝试推锅:“但那个时候你表现的就是不怎么需要我啊,感觉冷冷淡淡的,要我过去,什么也不做……”
前一个周,梁雪然真的是怕了,总觉着自己会突然被魏鹤远扫地出门。
魏鹤远无奈了:“那时候你怕成那个模样,我要是再做什么,不就成了禽兽?”
“嗯?”
“而且,初次时候过了火,你总该好好地休息休息,”魏鹤远斟酌着言词,“当初我碰你一下你就抖,我不想让你对这种事情产生心理阴影。”
梁雪然一哽。
好好的一个锅,她成功推给了魏鹤远,结果后者轻轻巧巧两句话,到了最后,似乎又是她做的不对。
“那你说啊,”梁雪然小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魏鹤远对人的好极其隐秘,他惯于掩饰,藏得太深;当初她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等到现在,一切摊开之后,才发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魏鹤远诚恳地说:“抱歉,我没考虑到这点。”
很快,点好的菜一道道送上来,法式蜗牛,洋葱奶酪汤,松露奶油烩面……
梁雪然对这些菜的评价唯有一个:“味道不算坏,但尝起来怪怪的。”
倒是最后的一道浓汤颇得梁雪然喜爱,加了炖牛肉小腿,葡萄酒,西红柿,还有若干叫不出名字来的香料,梁雪然一人吃掉一大半。
吃的正开心,被魏鹤远把勺子拿走:“别吃太多,这个不好消化。”
骤然被人夺走勺子,梁雪然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再吃最后一口。”
魏鹤远说:“晚上加一次。”
梁雪然:“……我不吃了。”
她干净利索地选择放弃,只是眼睛仍旧依依不舍地看向那道汤:“我收回先前那句话,法国不是美食荒漠,它还是有一小片绿洲的。”
临走前还闹了个小小的笑话,侍应生好奇地询问两个人,是否是明星?想要请他们签名。
梁雪然笑着说不是,只是普通人,但签名板已经塞到手中了,侍应生由衷地夸赞他们两人的美貌,依旧十分热切地希望她们可以写点什么。
梁雪然想了半天,用中文端正地写下“祝你天天开心”,末尾是自己的名字;她把签名板递给魏鹤远,而魏鹤远只是在梁雪然名字旁边写下自己名字,在中间的空处画了一颗极其圆润的小爱心。
梁雪然看着他板板正正地画着那颗小爱心,仰脸看了一眼魏鹤远,恰好与他视线相对。
魏鹤远眼中满是笑意。
晚上没有吃饱最直接的提现就是梁雪然刚上了车就开始饿,她可怜巴巴地扒着魏鹤远的胳膊:“可不可以请餐厅再做一道呢?既然牛肉不好消化,咱们换成其他的肉可不可以?猪肉?我好饿呀。”
魏鹤远捏捏她的脸颊:“换倒是容易,只怕做出来的不是那个味道。换点其他东西吃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听到前面半截的时候,梁雪然还挺开心;等到最后四个字,她瞬间推开他的手:“算了,您还是让我自己饿着吧。”
“……”
梁雪然一脸严肃:“我还不想英年早逝,以身试毒。”
魏鹤远说:“我已经学会了几道菜,味道还不错。”
“人总会对自己的成果有所偏爱!”梁雪然说,“你的想法不够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