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一点点凑近他……
他的黑发拂在我脸颊,痒痒的;他的吐息若有若无,和我的丝丝交缠;他性感的嘴唇微微开启,如同最美的花儿在暮色中绽放……我的心像被什么揪紧,忍不住偏过脸,在他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很淡很淡的吻,不带一丝欲念。
然后,我抬起他的手臂,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
我的小弟弟仍坚挺着,害我只能以狼狈姿势地把它捂住,爬上另一张床。
钻入被子后,我翻了个身,侧对着他,遥遥相望。
安全的楚河汉界。
这样正好,既可以看到他,又隔着一定距离,不远,亦不近,完全符合我心中的保险定义。
我满意地蜷起身体,用双脚夹住硬硬的小弟弟,喝令他缩回去,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
曾经,有一个我想XXOO的帅哥躺在我床上,我却没能好好上他,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这三个字(让、我、上!),如果非要给这三个字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亿万次……
好吧,也许有一天我会后悔,但不是现在。
他是上司,我是下属;他是商界精英成功人士,我是胸无大志的小痞子;他是性向正常完美男子,我则是皮粗肉厚老GAY一个。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许有交集,正如此刻,但天一亮,我和他就会各奔前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卓强只是个小人物,所求不多,也从来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
我欣赏他,就像欣赏一幅优雅名画,可不是天下所有赏画人,都非把心爱的作品撕下来据为己有不可。高高挂在墙上,远远观望,偶尔凑近一亲芳泽,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我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跌入香甜的梦乡。
第四章
早上醒来时,屈远凌已经穿戴整齐。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睡在另一张床上,我当然不会把自己往虎口里送。
我想他肯定不知道昨晚我偷亲他的事,否则早把我大卸八块。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屈远凌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路上沉默寡言、乌云密布,搞得我也忐忑不安,苦思冥想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踩到他大老板的虎须?
说了好几个笑话调节气氛,也不见起色,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我老老实实待在助手席上看风景……
昨晚灌多了酒,脑子仍是晕晕的,不一会儿,我就歪在座椅上,像只死猪般呼呼大睡……
第一次和屈远凌「出征」,就这样有惊无险、有色无胆地过去了。
挖掘到了我能喝善侃的「优点」后,屈远凌会见客户时,经常把我带在身边,不是拿我当他挡箭牌,就是要我去灌别人,充分暴露了他身为万恶资本家摧残员工的狼子野心!
不过我更没种,心甘情愿被他压榨,每次看他手一挥,我就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活像他养的忠心看家狗。
当然,我为他拼死拼活是有原因的。虽然我讨厌酒吧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可酒酣耳熟之后,我就可以趁乱吃几下屈远凌的豆腐,像给他倒酒时碰一下他的手背,劝酒时摸下他紧翘的屁股,要不就是趁他和客户划拳时,躲在阴暗的角落,用充满淫光的炯炯双瞳把他从头到脚视奸一千遍……
我就这样有混没混,午休时继续充当「恋爱门诊」,逗得大家东倒西歪,下班不时和侯子齐去好好搓一顿,祭祭自己的五脏庙,过着平凡快乐的人生。
可没想到,一次突发事件,硬是打破了我自以为是的平静。
那是自海市出差一个多月后,我陪屈远凌去见一位香港来的客户,商谈一批TIFFANY灯具的事。
出乎我意外,香港客户竟然是位年轻女子,叫童欣喻,很港式的名字。
初见时我眼睛一亮,她打扮入时、性感妩媚,是位精明能干的大美女。
她国语说得很好,一点也不像那些大舌头的香港人,语速飞快、声音清脆,反应更是敏捷得惊人,总能适时抓住合约的重点,锲而不舍地与我们砍价。
相当令人头疼的对手,屈远凌和我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
我们双方僵持在一个点的利润上,寸步不让。她固然不肯再加一分,屈远凌也不肯再降一分,眼看这次合作就要不欢而散,突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