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过?”曲如屏打开房门,扭头对他笑了下。
陆烟汀眼睛晃了下,他抿着传来淡淡知觉的嘴唇,恍惚着说,“抽过两根,吃饭的时候他们让我抽的。”
“什么时候?”曲如屏背对着他,倒了杯水。
“好久之前了,拍完戏,杀了青,大家一起去吃饭……”陆烟汀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并没有意识到曲如屏在联想另一种不太好的可能。
听到他这么说,曲如屏稍微放松了些,他端着水杯走过来,带着笑意。
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
陆烟汀的脸都是微微浮肿的,眼睛和鼻子发着红,干了的药膏黏在红肿的唇上。
他的笑意淡了下去,动作依然没有滞缓,伸手将水杯递给陆烟汀。
陆烟汀眼神飘忽着喝了几口水,他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嘬着。他这杯水是喝不完的,也不敢和曲如屏直视,同时小动作频繁,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抓抓衣服。
“我去洗个澡吧。”
陆烟汀给自己找台阶下,说完这句话,他就把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慌里慌张要走,却又定在原地看向曲如屏。
“好吗?”他不安地问。
他总觉得曲如屏是不高兴的,甚至是生了气的。因为他平时并不是这样,表情很淡,显得极为克制。alpha的气压低沉,omega是可以隐隐感觉到的。陆烟汀胸口起伏了一下,刚要说话,就听到曲如屏说:
“嗯,你去。”
说完,他朝后走去,坐到床上,意识到陆烟汀没有动,对他笑了一下,这一笑,就回到了平时:“怎么?”
陆烟汀松了口气:“这就去了。”
这个命题是无解的,陆烟汀既不希望曲如屏不快乐,又渴望他能够表现出来一些在意。这样的矛盾之下,陆烟汀也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洗完澡后,他带着一身湿气从浴室出来,曲如屏半躺在床上,听到动静,也没有去看他。
陆烟汀走到窗边擦着头发,他偶尔看曲如屏两眼,曲如屏像是在想自己的事情,他的手臂盖在眼睛上,又像是睡着了。
陆烟汀轻手轻脚想回浴室放毛巾,曲如屏却动了动,他把手臂放下来,对着陆烟汀说:“小糯,来。”
陆烟汀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曲如屏对着他重复了遍:“过来。”
陆
烟汀的拖鞋进了水,发出“咯吱”的声音,他走到床边坐到曲如屏跟前,湿漉漉的眼睛凝视着他。
曲如屏温和地问他:
“今天拍的什么戏?”
陆烟汀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以为他看得出来。
只是,曲如屏很快就放弃了这个问题。
“算了,”他喃喃道,再次向后仰去,看着上空,“你不用告诉我。”
陆烟汀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低头去握曲如屏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手心,另只手将它们覆在一起。
他低声说:“你给我上眼药水吧,好不好。”
良久,曲如屏说:“来。”
然后,陆烟汀躺在床上,抹着眼角流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