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宠溺了数倍的温柔,男人将他敞开的浴袍领口细致地整理好。
温热的掌心贴合着小腿的曲线下滑,轻轻地握住他的脚踝提起来仔细检查。
“可能会有点疼,但你的伤口需要消毒。忍一下。”
碘酒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的鼻子再一次蓦然一酸。
习惯逞强斗狠的性子让他趁着男人专心为自己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的间隙赶紧用手挡住眼前。
“怎么?很疼吗?”刺痛的伤口忽然掠过微凉的气流,随后遮在眼前的手臂被人轻轻地拉开。
“一点小伤就哭成这样,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视线虽然模糊,肖丞卓的微笑却是那么真实。
不能开口。
这两天累积的情绪都被面前男人扑面而来的温存融化,那种甜蜜的苦涩令他一开口就会哽咽。所以,他执拗地转过脸,不肯去看对方。
“你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耍什么小孩脾气……这下知道外面世道险恶了吧?”
“……”
“其实,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
“光夏,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
“我没有责怪你,只想好好保护你……不过,你总要给我这个机会。”
像哄着一个婴孩一样,肖丞卓一面对他说着话,一面将他搂进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没有一次像这样心甘情愿被对方所掌控,任凭他抱着,没有挣扎。
温暖干燥的怀抱,清新淡雅的味道,肖丞卓俊美的脸孔就伏在他的左肩。
“结婚的事是我欠斟酌。没有跟你商量,也没留时间给你准备……我很抱歉……”
“……”
突然被关键的话题话戳中心房,莫光夏一个激灵,侧过头去看他。
落进眼底的脸容依旧温润,肖丞卓轻轻站起身来。
男人走到床头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握在掌心,再缓缓摊开在他眼前。
——两天前的那一晚,他落跑时遗忘在床头只戴过一天的戒指。
莫光夏的目光一滞,瞬间坐直了身体。
犹疑不定地伸出手去,他只想要拿回来,尽管他曾经认为那是个要将自己套牢溺毙的东西。
结果就在指尖即将碰触到的那一刻,面前的那只手突然向后退开了。令人艳羡的修长手指轻轻收拢,那一枚细小的晶莹便隐匿之中。
抓空的指尖只接触到空气,一种冰冷的感觉便从末端的血管一直通向心脏。
“你后悔了吗?在我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以后?”
“……没有,我不怕你的麻烦,反倒甘之如饴。问题的关键在你,光夏……”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还是那么淡然地笑着,惋惜地轻叹,“你现在脑筋还不够清楚,我不想你现在接受了它,明天一早又后悔一次……”
把玩着手心里的戒指,肖丞卓看向他,“毕竟,这个东西所承载的意义……太过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