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半个人影。
夏蝉到浴室一开水龙头,仍是没有热水,她去门外墙上找了张小广告,打电话喊人来修。
修完烧水草草洗了个澡,夏蝉去卧室躺下休息。
躺了一会儿,她从柜子上摸过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手指停在谢星洲的名字上。
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锁屏,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翻了个身,蒙头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叮铃哐当一阵响。夏蝉睡眠浅,一下就醒了,开灯起床,打开卧室门一看,大门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周兰正一趟一趟往里搬。
夏蝉当场冷了脸。
周兰不理她,将所有东西都搬进来,拿了块软布,端了个青花瓷的花瓶在手里,细细擦拭上面的灰尘。
“你瞧瞧这成色,一定是真的。”
夏蝉讽道:“三门口的批发市场也能买到真的。”
“你别不信,明儿我就去找人鉴定。”
夏蝉看了看堆在茶几旁的东西,“这回又花多少钱?”
周兰洋洋得意,“我今儿打麻将赢了。”
夏蝉气结:“你又去打牌?”
“怎么了?”
夏蝉冷冷讽道:“还当自己是锦衣玉食的二奶奶呢。”
周兰一提眉毛,鼻孔里哼出一声,“你有本事,你连自己男人都留不住!”
夏蝉霎时面色一沉,心里一股怒火横冲直撞,一瞥眼瞧见了茶几上的青花瓷花瓶,抬脚一踢……
声音清脆响亮,花瓶立时碎得稀烂。
周兰傻眼,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夏蝉怒吼:“你是不是有病!”
夏蝉心里畅快极了,也懒得再同周兰饶舌,踏着一地碎碴子扬长而去。
次日上班,寒风呼号。已到七点,天色仍是沉沉。
值班室里,傅如玉一边脱下身上的制服一边同夏蝉交代昨晚情况:“没什么大事,就艾佳跟我说,昨天傍晚贺槐生去餐厅吃饭了。”
夏蝉瞥她,笑问:“吃饭有什么稀奇的?”
“吃饭当然不稀奇,可据说他一路过去,客房的、前厅的、礼宾的都倾巢而出,蠢蠢欲动……”
夏蝉“啧”一声,“酒店的风气就是被这些人搞坏的。”
傅如玉笑了,披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
“领子没弄好。”夏蝉向前一步,替她把压在羽绒服里的衬衫衣领拉出来。一瞥,却见她颈侧一道暗红的瘢痕。
夏蝉揶揄:“战况有点激烈啊。”
傅如玉茫然抬头,“什么?”
夏蝉没说话,点了点自己脖子。
傅如玉压下衣领一照,脸刷地红了,“唔……”
傅如玉有个正在读博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已有七年。之前傅如玉曾将男友带出来,与夏蝉和陈艾佳一道吃过饭。
夏蝉对傅如玉男友印象很深刻,因为聚餐时他几乎全程一言不发,分别时还与傅如玉吵了一架。他架着一副啤酒瓶底厚一样的眼镜,看着十分斯文,发起火来却能生生把人训哭。
晨会上没看见刘弘毅的身影,主持会议的是副理陈蓉。晨会结束,夏蝉回去核对今日房态,正要分配任务,刘宝娜敲门进来:“夏蝉姐,大事不好了!”
夏蝉抬头,“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刘宝娜上来将她手臂一拉,“先去1208吧,一边走一边跟你说!”
原来外面刚刚来了四辆豪车,来势汹汹,打头的还是劳斯莱斯幻影,上面坐着星晖科技的ceo贺启华。礼宾部都吓傻了,这么大的客户,要是漏了预约,没有做好迎宾工作,他们和前厅部都够喝一壶的。结果贺启华既不住店也不吃饭,下车之后,直奔十二楼。
夏蝉听刘宝娜说完,蹙起眉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脚步却越发加快了。
很快到达十二楼,抬眼一看,1208门口站了七八个人,打头一人面沉如铁。
池悦拦在门前,声音发颤:“贺先生,我不能替您开门……”
夏蝉几步走过去,正要开口,忽觉兜里手机一震。
掏出一看,是条微信:请帮我挡住外面的人。
贺槐生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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