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好心关心你。”柏云孤继续摆弄步枪,“你好歹应个声。”
迟幸竟是从这两句斥责中听出几分亲密,心脏不由跳得更快,赶紧“懂事”道:“秦先生应该是太累了。”
秦轩文有些撑不住了,冷汗出现在额角,却固执地不肯显露病态。
柏云孤终于放下步枪,“我当初是怎么跟你交待的?”
这话是对秦轩文说的,迟幸左右看了看,让开了一步。
秦轩文腰杆挺直,“您说要保护好迟幸。”
柏云孤眯眼,“你保护好了吗?”
“我……”秦轩文胸腔紧窒,疼痛、委屈、焦虑在身体里绞做一团。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出实情,迟幸那么受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旦争辩,就是当场下柏先生的面子。
事实是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柏先生偏向谁。
“嗯?”柏云孤道:“你什么?”
迟幸洋洋得意,却装作打圆场,“柏先生,您别责备秦先生,他,他真的尽力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柏云孤的目光未从秦轩文脸上移开,慢悠悠地说:“保护不力,让重要之人受伤,等同任务失败。”
秦轩文用力吸气,几乎摇摇欲坠。
柏云孤的视线像剑一般将他钉在原地,“知错吗?”
他听见自己说:“嗯。”
柏云孤声线渐冷,“认罚吗?”
他咬了咬牙,口中已经泛起血腥,“认。”
第五章 我没有错
秦轩文看着柏云孤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可他疼痛的双腿根本挪不动,像生锈的桩子般戳在原地。
要挨罚了。
他曾经挨过罚。
那年他刚开始执行任务,心理状态、能力都显得稚拙,小组行动中失手,导致一名前辈受了重伤。
回来后,他跪在河边的尖石滩上,挨了十三记鞭子——柏先生亲自抽的。
毫不手软,皮开肉绽。
那咬在后背上的疼痛鲜明如昨,以至于当伤痕早已消失,他仍记得这份“教训”。
同样的错误,他再未犯过。
这次的惩罚是什么?
还是鞭刑吗?
不要……
他心里一个声音低喃道:不要在这里,不要当着迟幸的面。
柏先生误会他、要惩罚他,他心中难受,却也接受。如果有朝一日,柏先生让他去死,他亦会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