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毛骨悚然

为皇后折腰 浣若君 3315 字 12个月前

罗九宁凭着要为自己和壮壮换个光明前途的勇气,以以身饲虎的勇气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就往外哼颤了一声。

横竖他都不会行的,倒不如她表现的更热情一点,迎和一点,至少还能换他点儿怜悯了,是不是?

这声颤哼穿过薄薄的雕花门,再穿过一重重的屏风,到了大殿外,仍是隐隐约约。

西偏殿里,小杏雨趁着股子霜露疾匆匆的跑进去,见苏秀正乍着耳朵在门上听着,搡了她一把道:“快快,敢紧给我翻翻西边角儿上那大柜子,找两枚哑炮出来,我胳膊上的癣又犯了,拆些火药粉子出来,替我下下疮呗。”

苏秀才不肯管呢,回过头来笑了一脸的神秘:“赶紧一边儿去,我都听见咱们娘娘的声音了,听着就跟哭似的,好新鲜。”

杏雨胳膊上的秋癣作痒,痒的要命,两只小手儿从柜子里翻刨出一只炮来,颤危危的搓着捻子,待将捻子搓散了,又一层层将它薄开。

苏秀也觉得有趣,于是端着灯凑过来,低声道:“这火药粉子真能治皮癣吗?是不是咱们娘娘教你的。”

杏雨往自己手臂上涂着药粉子,见苏秀手中那灯盏都快凑到炮竹上了,搡了她一把道:“小心着些呗,这可是炮,燃着了是要炸的。”

小姑娘对于炮,又爱听那砰然而炸时的气势于声响儿,又不敢玩弄它,确实有着天然的惧性。

“这些可全是哑炮,过年的时候咱们兴冲冲的放炮,你可见这炮曾燃过一个?”这正院里的炮,宋绮给的都是只会放哑屁的。

但就在这时,窗外一阵风忽而扑进来,灯盏旋即就引燃了引线。

“没事儿,不过哑炮而已,燃燃就熄了。”苏秀还瞒不在乎的说着,但只听砰的一声,炮竹就在两人面前砰的一声巨响,竟真的炸了。

俩丫头旋即给吓了个花容失色。

而正殿里的罗九宁,此时也给吓了个花容失色,死咬着唇,上牙磕着下牙,黑暗中满口牙咯嗒咯嗒的响碰上。

身后的男人还在她身后粗喘,手臂紧紧肋着她的脖子,鼻尖就抵在她的发际。

罗九宁心说,书里分分明明,不是说裴嘉宪不行,只会折磨她以发泄自己的欲望。

所以罗九宁才会被称之为泄欲工具的吗?

可分明,此刻的裴嘉宪像一头愤怒中的狮子一般,若非殿外突如其来的一声剧响,他非得把她吃了不可。

而那硬梆梆的东西,仿如吐着信子的莽蛇一般,就在她的腰际徘徊着。

“身为洛阳人,哪能不知道白马书院。”宋绮笑道:“可是娘娘,您家是个兵户,一门三代皆为兵,似乎与书院扯不上什么干系吧。”

罗九宁于是又道:“我外公陶亘是咱们洛阳城中治薄药的大家,一生行医,慢说平民百姓们,便王公贵族们,动辄花千两银子请他上门而诊的不在少数。到他七十七岁寿终时,家中所攒之资,不下万金之巨,或者宋姨娘如今觉得自己钱多,可是说句不好听的,小时候我是坐在银锞子堆里打过滚,拿金锭垒过墙玩儿的,见过的金银,可不比你见过的少。”

这也是实话。陶亘一生连着生了九个女儿,但唯有罗九宁这么一个外孙女儿,视她仿如眼中珍珠,一身医术,也尽传于她。

可是,叫人奇怪的是,慢说给罗九宁,便是给陶七娘,他离世时竟也没有给予一分一毫的家产,为着这个,整个洛阳城的人无不说他太狠毒了些。

一生行医,挣得巨富,女儿却过的那样寒酸。

而罗九宁一家就过的更贫俭了。陶七娘家里连个佣人都不雇不说,便罗九宁出嫁时,也不过只陪了个小杏雨作丫头,还不是买的死契,是签的活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