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足于缠抱,陆晅欺身而上,压住她。他变得危险,极具进攻性,行动力。
男人的攻势胡乱无章,却足够真情纯正。热浪击溃她神经,她承接着他细密的吻,沉重的、滚烫的身躯,失重间,她如被剥麸的一粒谷麦,洁白内馕袒露无遗。
玄微发现,陆晅与上世不同。
那个人温柔,虔诚,有所顾虑,即便在做这些。
陆晅不一样,他坦率,热烈,百无禁忌,眉眼认真的令人恍神。
也是这一刻,玄微反应过来。
原来她懂得一切,知悉所有,却总装傻充愣,回避着这些认知,惧怕它们总与失望痛楚相挟而至。
她害怕再回到那泛涌着苦味的,冰冷而黢黑的江水,一如那片深深庭院,燕回花繁,落木飞雪,纵使四季变幻,苍穹有万千风光,她也永不能见天日。
“怎么又没穿?”陆晅粗喘着停在她耳边,大约能揣摩出大小之后,他又做功课给她购回不少女孩都爱的款式。
玄微知道他指什么:“嫌勒,不行吗?”
他说:“你就浪费我钱吧。”
玄微掐了下他,噘嘴:“那我现在不是让你采阴补阳了吗。”
陆晅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如玉石相击,在他胸腔震荡,很是动人。
他好似被鼓舞,忽然的动作激起她周身颤栗。
玄微彻底脸红,偏开眼。
他跟着凑过去,吻她,胆大了些地,以气声调笑:“我说,水里养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玄微恼羞成怒,撞他两下。
“你——”他欲言又止。
玄微告诫地瞪回去,湿润黑眸如装腔作势唬猛兽的小野兔,随时要反目。
陆晅忙去讨好,哄了一阵,他悄然推进。
玄微控制不住地痉挛,虾米一般蜷起,保护起自己,她对这种痛意印象全无,当场后悔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陆晅皱眉,轻声细语抚慰着她,实际自己也相当难捱。
玄微只能咬紧唇,低声嘶气,一下接一下,在感受,迫使自己容纳。
他没有给彼此太多迟疑磨蹭的机会。
重力辟入的一刹,女孩涌出泪花。陆晅贴到她侧脸,呼吸也全乱,在竭力自持。周遭有如按下暂停键。
玄微怒不可遏搡他两下,恐吓:“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变回去了!”
他扣住她手腕,半警告半诱哄:“不准,你还没试完。”
玄微连打带踢,也许是躯体受限,亦或是她心里早已有了抉择,这些抗拒都显得轻忽缥缈,微不足道。无谓的挣扎,只会让这个刚开荒的毛头小子跟得了道似的,更为猛烈的攻城掠池。
之后一切变得顺理成章,通行无碍。
冬日温房沦为酷暑,变得潮湿,汗津,闷热难当,光影急剧耸动,炎烈日头一阵阵碾过,直至星辉升空,碎银般撒了漫天,才逐渐归于安宁。
——
两人彻底把日子过成了美国时间,夜半时分,陆晅才转醒,玄微还靠在他怀里,小小一个,容颜安静。
月光送自窗帘进来一隙霜。
陆晅拨开她盖在脸上的一些发丝儿,倾头吻了吻他。他激动难抑,睡着了满脑子也是五光十色的梦魇,无法真正入眠。
想着,又亲,亲不停。
玄微直接被他吻醒,她恼火拍开他脸,半眯起眼:“你不累啊?”
“男人怎么可以说累。”他忽然口出狂言。
着实辣耳朵,玄微满脸嫌弃,想说点什么,又生怕挫伤他脆弱的少男心:“我累,我累还不行吗?”
陆晅手臂收紧,笑了下:“神兽也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