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轻嗤:“再讨厌也是你。”
“不是!”陆晅气急败坏纠正。
她散漫应着:“哦。”
她总架出这副故意气他惹他的坏样,按理来说他得掉头就走,罚罚她。可眼下这张小脸又白又嫩,像初放的花,陆晅心旌神驰,单手扣住她面颊,亲了亲她额头。
陆晅放开她。
同时也移开眼,在克制,意图摁灭那些欲望的星火,激狂的想法。
他当然想占有她,天知道他有多憎恨那个所谓的“上一世”的他,用妒火中烧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没有那些回忆,而她有。这多不公平,从此她望向他的目光与思想,便有了那个人的掣肘和干扰。原本这个有血有肉、面目直观的他,被覆上一层透薄的宣纸,那上面有那个人的画像,他怕她从此看不清他。
陆晅深吸气道,请求道:“你可不可以只把我当陆晅?”
玄微抬眉,惊讶他突然讲出这样的话,可男人的眼睛干净,诚恳,真心实意,他还在说话:“如果你短时间内真的走不出来,那你就当重交了一个男朋友,让我帮你走出来。”
玄微偏开目光,嘴硬道:“我又没有想到他。”
“那我呢,”他敛目,盯着她秀气的鼻尖:“我是谁?”
玄微被他逼问得声音加大几分:“还能是谁,陆晅啊,不是吗?”
她也没哄他,他怎么忽然就高兴起来了,仅仅只是因为她立刻说出了他的名字吗?
陆晅弯唇,兴奋不加掩饰:“是,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不拐弯抹角,直接提点:“还有你男朋友。”将来没准还是你老公。
“哦,”玄微评价:“无聊。”
男人如高墙挡在她身前,从头到脚刻满热忱,玄微只想躲,抬脚要绕过去。
他长腿一动,拦住她。
玄微往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到右边来。有如一种舞步,硬是不让逃出他胸膛。
玄微嚷嚷:“你干什么?”
陆晅带着笑:“你叫我一声,就我名字。”
“你有病吧。”玄微白眼要翻上天。
“叫不叫啊?”他完全退化成一个无理取闹的三岁小男孩儿。
玄微抗议:“我不叫。”
他抬手,夹住她腮帮子:“叫不叫?”
玄微扒拉开他作恶的手,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拥进怀里。
“玄微,”他烫人的气息喷在她耳后,郑重如宣誓,反复念她的名字:“玄微,玄微,玄微。”
她耳朵都听得要生茧了。
还是那种红彤彤的茧。
陆晅沉声:“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上辈子叫什么,做过什么,是惊天动地还是生离死别,你就是玄微,我走运遇到的一个女孩,我唯一喜欢的女孩。”
玄微周身一僵。事到如今,前尘今生,她也不能再装懵懂无知。她能感受到来自这个人的强烈的,真切的爱意,那种不含杂质,没有尊卑的爱意。这种爱意,好像本就该属于她,又好像,是她误打误撞修来的福气。
原来爱会是不幸,也会是幸运。
就像骤雨雷暴之后的好天气,晴空万里。
玄微慢慢抬起手,也圈住他腰身。
她唇贴在他毛衣上,微弱地蠕动,唤出两个字:“陆晅。”
男人胸腔振鸣,久久不绝。他缓和回味许久,有点贪得无厌:“能不能再叫一遍?”
“……滚。”女孩喉咙里低低溢出一个字。
陆晅还是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他下巴用力抵住她头顶,亲昵地连蹭好多下,也把她搂得更紧。
——
翌日,再去上班,陆晅总算心安神定,能沉下气好好工作。
专心码了会代码,屏幕右下角的群标又在狂闪。
他点开,聊天框里一瞬汹涌刷过去无数消息,有人在队形一张截图,还说:“你们受得了吗?我是受不了了。”
陆晅点开那张图,腮帮子立马收不住。
那张图是他的群名片,昨晚睡前,他就煞有介事的在自己名字后边添上“已婚”两字,还用【】符号包夹两侧,以显醒目。
他故意回了个:?
刘约道:骚,还是陆神骚。
a同事:秀恩爱哪家强,华越集团看陆郎。
b同事:绝了,能不能把他踢了啊,我一看到这网名就浑身难受,我一个狗做错了什么呢。
陆晅:这是为了杜绝你们又让我带妹的一切可能好吧。
刘约回:现在谁还敢劳您大驾,毕竟在家就忍辱负重。
陆晅眉梢微跳:你少说两句。
刘约:嘿嘿嘿嘿是是,您从今往后只带一个妹,自家妹。
陆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