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顿足“嗯”了声,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她不自在到极点,只能做些小动作来掩饰这些心猿意马,比如随手扒拉一下头发:“阳台可以洗衣服吗?”
程宿怔了下:“直接扔洗衣机吧。”
蒲桃停顿几秒,艰难启齿:“还有……内衣……”
程宿也不讲话了。
片刻,他说:“阳台还有个挂壁的i洗衣机,你放那里面洗,如果不介意的话。”
“……内衣我还是手洗吧,”蒲桃说完连忙解释:“绝对不是介意的意思。”
程宿抱开大条,站起来:“我陪你去。”
蒲桃当即揣紧手里东西,怕露出半分越界迹象:“不用了,你跟大条玩,”她指着一处显而易见的位置:“阳台在那,我知道的。”
程宿没有再走过来:“嗯。”
“好,我去了。”她趿着拖鞋一路小跑,不,逃跑。
安全距离。
保持好安全距离。
就算程宿坐怀不乱,她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鬼迷心窍。她也是理论经验很丰富的人了好吗!
晾好衣服,蒲桃在落地窗前站了会,深呼吸,缓释情绪。
脚下山城流光溢彩,她还发现,她所在的位置能够看到双子塔,高高矗立,闪烁着某位明星的应援。
确认自己心无杂念四大皆空,蒲桃才慢吞吞走回客厅。
程宿正好从自己卧室出来,手里拎着衣服,估计也是要洗澡。
四目相对,他们都停了下来。
蒲桃愣了一下,费劲镇压回去的遐思又开始破土滋长。
她咽了下口水,努力使自己声线没有多余波动:“我去休息啦。”
程宿弯了下唇:“好。晚安。”
他的神态跟语气,可以说是格外无害,叫人感受不出一丝邪念,蒲桃要锤头凿脑了,看来胡思乱想的只有她一人。
蒲桃也说了句“晚安”,而后与他交错,走回自己客房,闭门前,她悄悄从罅隙往外瞄了眼,男人在往卫生间走,身姿修长。
关上门,蒲桃长舒一口气,好像终于从密室脱身。
她不敢松懈,端坐到灰蓝纯色的床头,拔下充电宝,改换插头充电。
两手搭着屏幕,蒲桃心不在焉刷着微博,实则留意外面动静。
男人洗澡都这么快的吗?
她感觉没过多久,程宿就走出了卫生间。
随后,她听见他跟大条说了几句话,门板隔音效果太好,她并不能听清,之后,男人好像就回自己房间了。
只跟她隔着一堵墙。
蒲桃总算能垮耷肩膀,小心将双腿搁到床上,坐姿因此放开了许多。
这时,手机忽的震了震。蒲桃急不可耐解锁摁开,随后唇畔上挑,这时候找她的,肯定只有隔壁那位。
程宿:床还习惯吗?
蒲桃曲起腿,将膝盖抵到下巴,单手戳字:我不怎么认床的。
程宿:那就行。
蒲桃不喜欢冷场:不过我可能还是会失眠。
程宿:因为喝了咖啡?
蒲桃透露真实心声:因为第一次在男人家里过夜。
程宿:害怕就把门锁好。
蒲桃想他一定在开玩笑:你是我男朋友,有什么好怕的。
程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