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电脑前,我迅速抄起手机,点开陆成则微信,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滞一秒,然后轻击了两下他头像。
你拍了拍“小熊猫”。
我紧张地攥住手指,舒展,继续打字:它还动吗?
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我要绝望了,绝望得像是来到光纽后,每一个心浮气躁又以落寞告终的时刻。
几分钟后,还用着熊猫头像的陆成则回来消息:开关坏了。
他赌气的样子令我唇角上扬:奇妙开关也会坏吗?
陆成则不回答,态度不明。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会,只是问:小鸟呢,怎么样了?
我回:再在盒子里闷着恐怕也不行了。
我又说:我明天还给你吧。
本意是想明天带来公司,顺道可以见他一面,但他没有给我机会,只给了我一个并不具体的地址:你下班叫个达达送到这里,放门卫就行。
这么怕我找上门吗?我有点生气,没有再回消息。
下班后我直接打车回了家,取出抽屉里的纸盒,又打车赶往陆成则给我的地址,穿梭在黑夜和霓虹里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再不甘心也是最后一次,我的尊严额度就这么多,过时不候。
老天不会给一个自私的女人第二次好运气,但她能赋予自己勇气,放手一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到目的地后我没有仔细勘察和审视环境,无暇关心这是什么样的小区,他生活在什么样的水平条件里,我只想马上见到陆成则。
电话接通的第一秒,我很干脆地说:“你住几楼?我把东西给你。”
他沉默两秒,报了门号,给我打开楼道锁。
进入电梯后,我开始预测属于我们的大结局,abcd,可心碎,可复原,可遗憾,可洒脱,每个选项我都接受,也能承受。
我的心率随着楼层数翻倍上涨,快到窒息。
终于,十六楼。
电梯门往两边打开的一瞬,我瞪大了眼睛。
陆成则就站在外面,戴着那顶滑稽又可爱的熊猫帽子,在迎接我,没有表情。
我们四目相对,他笑了,我也笑了,好像同时活过来了。
酸楚,甜蜜,它们泄洪般淹没了我,我的第一反应是在心里爆了句粗: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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