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去,躬身换鞋的瞬间也顺走了许多压迫感,我松了口气,并借机调整呼吸。
我安排他坐在客厅的双人沙发上,随即去厨房倒水。
出来时,陆成则黑亮的视线依旧追着我,像有磁性。
茶几很矮,我摸了下颈侧,将水杯放下:“我家是不是太简单了?”
他快速环视一周:“现在不是很流行这种风格么?”
我问:“什么?”
“侘寂风。”他笑着答。
我差点要锤他一拳。
“你家一定装修得很漂亮吧。”单看卧室一角都很有格调,我又把杯子推向他:“喝水吧你。”
他端起来,抿了口,浓眉微蹙:“原来我是来做客的吗?”
我紧张成鱼的记忆,才想起今夜的主题:“哦,你跟我来。”
屁股还没坐热,陆成则又被我领来卧室,这是整间房子里我最用心和满意的区域,有整面墙的落地窗大移门,拉开就是阳台。
陆成则停在书桌前,捡起盒子里的飞鸟,回身问我:“想挂在哪?”
我大脑飞速运转,随意指了两处,一处是移门前,一处是床头内侧:“这两边吧。”
我征询他意见:“你觉得哪边比较好?”
他看向床头墙角:“那吧,跟我家位置差不多,方便它适应。”
我笑了。
陆成则说:“就是我不够高,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床。”
这位大高个好凡啊,我斜他一眼:“请随意。”
他把手里的鸟交给我,从盒子的缓冲棉底部翻出两张透明吊顶贴——原来他都给我一一备好了。下一刻就很矫健地蹬上去,双臂举高,没费什么力就将吊顶粘黏牢固。
陆成则没穿袜子,双脚柴瘦窄长,到脚踝都骨骼分明,又白得很干净。他身上好像没有缺点。
我发怔的时候,他掸着手下了床,我眨了下眼,他说:“等几分钟再穿线,不然容易掉。”
我明白过来,点点头。
我发现他在观察我桌角的唱片蓝牙音箱,也跟着歪头看过去。
他回过头来问我:“这是唱片机还是音箱?”
我说:“多功能的,可以放黑胶唱片,也能连蓝牙。”
我放下小鸟,拿起桌上的手机,顺手调出昨晚刚保存的第一首歌,给他演示功能和音效。
慵懒的女声在唱:
“yousayjusteover,eovertomine
你轻声呼唤要我来到你身边
causeimmakissyounicewu
我要好好吻你
ican'tkeepmyposure,posingmymind
对你我无法冷静自持
whyyoubeingnicetome?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enough,ifold
够了我认栽了”
因为这段音乐,这段词,房内的空气一下子黏稠了,安静地涌动着,缠住我手脚,难以挣脱。
我对天起誓我不是故意放这首歌,可是看起来已经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曲起了身侧的手指,不大自然地启唇:“我去把你水拿过来。”
刚要回头,陆成则拉住了我胳膊,让我重新跟他面对面:“就在这。”
我不再动,也没有看他。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他低声问:“抱一下,好吗?”
我们的想法怎么会一模一样,一样空旷,一样急需填补,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圈住了他的腰,把自己贴过去。
我感觉陆成则的呼吸变重了,从我耳侧荡过去,很温热。
陆成则回搂住我,胳膊在一点点收紧。
我没有穿胸衣,因此整个人都软麻麻地被压向他,变得沉重,又轻盈,往下沉溺。
陆成则发现了。
“祁妙。”他湿热的气息喷薄在我鬓角边。
我:“嗯?”
他不说话,但我听见了他吞咽的动静,我身体里的饥饿感因此无限胀大,渴望现在就吞食他,或者被他恶狠狠地剥吃。
“iknow,iknowiactbold
我知道自己言行冒失
butimmagiveitallto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