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李递回,“我们吵架五花八门的,什么事都吵过。”

雷浮潮没想到问李递竟然是问对了人,扬眉追问了下去:“那你是怎么让她如实相告的?”

李递闻言慎重地思考了一下,半晌回答:“有一回我绝食了。”

雷浮潮:“……”

雷浮潮没猜中李递在家里是这个画风的。

李递:“还有一回我拿起剪子威胁她我要自杀。”

雷浮潮:“……”

李递:“或者要不你试试滴眼药水装哭?你们演员都用不上眼药水,可以说哭就哭吧?这招很有效果的,还适合你!”

雷浮潮:“……谢谢李哥,我明白了。”

李递显得很为他忧虑:“真的明白了吗?他们这些小姑娘小伙子,就喜欢搞我不说我不说那一套,怎么问也没有用,我们豁出去,多吓唬吓唬他们就好了。”

雷浮潮:“……”

???雷浮潮满头问号。

第49章

停电的原因是雨雷太大,某处的电缆被劈坏了, 正在紧急抢修。

这种光线下如果硬要打着手电继续讲戏, 对演员的眼睛不好, 今天只好就此作罢,众人各自散了。

散伙时雷浮潮远远横了萧凭一眼, 萧凭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 又看了看他,眉头直往一条线上拧,但终究没说什么, 只是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雷浮潮剥开一块戒烟糖含住,独自走开了。

昨晚因为不确定萧凭会不会还住在他的房间里, 雷浮潮没回房间里住,而是在外面草草找了个酒店过夜,不过看今天萧凭的这副反应, 恐怕早就收拾行李搬出去了。

雷浮潮刷卡进门,环视了自己的房间一圈, 果然, 如他所料, 许多地方都比他离开前空荡了很多。

原本两个杯子亲亲密密贴在一起的地方, 眼下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杯子了;

原本萧凭放着指导书的床头柜上,如今几乎空空如也, 只除了一块他借给萧凭的白色橡皮;

床铺也收拾好了,被褥叠了起来,枕头圆圆鼓鼓, 床单上一点躺过的凹陷或褶皱都不存在,垃圾桶没倒,不像是客房清洁进来过。

萧凭以前可从来不爱叠被子。

雷浮潮又剥了一块糖含,按捺下去了抽烟的欲望。他昨晚抽了太多根了,这样下去,是戒不掉烟的。

这个房间仿佛突然间就变得令他很陌生了,他是和萧凭一起走进来打量它第一眼、一起躺到床上睡着、一起站在淋浴头前说笑的。从一开始,他眼里的这个房间就应该伴随有第二只水杯、有夹着自动铅笔的指导书、有萧凭。

他步调缓慢地在房间里仔细徘徊了几趟,突然又寻觅到了一点萧凭留下来的东西。

是一个埋在一堆药盒中间的小盒子。

药盒们被摆成斜立的姿态,有意拱卫、隐藏着中心的小盒子。

雷浮潮心里一动,伸手拂倒旁边五花八门的药盒,把中心的小盒子捞起来打量了一遍外观。

这不是手表盒,手表盒没这么小;戒指盒又没这么大。

盒子的表面是丝绒的,左上角还刺着一个小小的纯金七瓣花针,估计盒子中藏身的玩意价格不会太寒酸。

他一时之间没想出来这会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