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艳又跑到g委会,亲自去找了一趟丁保国,谈的,当然还是需要多少钱才可以让徐建东闭嘴的事情。
而在g委会的丁保国,早晨上班给自己泡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呢,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
一听,市委秘书处的电话,丁保国连忙接起来了。
“我是叶清河,你是小丁吗?”电话里,是叶老的声音。
丁保国立刻站了起来,立正的姿势:“市长您好,有什么事情请您立刻吩咐。”
“冯明艳应该要来找你了,咱们俩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到时候问她要五千块,剩下的事情我来办。”叶老在电话里说。
丁保国一听叶老这语气,就知道老爷子这是跟冯明艳干上了。
“您放心,我是您提拨起来的,这事儿我保证替您办好。”丁保国连忙说。
“徐建东的案子,走正常程序办,我三令五申过,你们不能体罚任何人,不能刑迅/逼供,不能栽赃陷害,公平,公正的处理,明白吗?”叶老又说。
丁保国当然连连点头:“是是是,好好好。不过,那钱呢,到时候咋办?”
“捐福利园。”叶老干脆的说。
于是,等冯明艳一来,丁保国也不再格外的推脱,专门把冯明艳带到外头,语重心肠的,就跟她说,想要让徐建东闭嘴,至少得五千块钱。
冯明艳当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啊。
不见兔子不撒鹰,她再三的,反复的确定:“你确定到时候他永远开不了口吧?”
“冯姨您放心,东城区的g委会小分队就是我的地盘儿,我说了算,我保证在移交公安机关之前就能让他永远闭嘴,行不行?”丁保国其实头皮都在发麻,但是,毕竟当初他自己是叶老提拨的,而现在,叶老在上头盯着,要他办这么一件事情,他要不替叶老办好,就怕叶老将来要查他。
而像丁保国这种人,黑白两道都沾,一查不就是一个准儿?
冯明艳手头只有三千块,这在全北京市,都算得上一笔大额的存款了,但是还不够,这该怎么办?
家里头的钱都是由她来管的,她也明确的知道,家里头再揩不出什么油来了,咬咬牙,冯明艳只得去找梅干菜。
毕竟她在边城还有一个二哥,而梅干菜自己呢,这些年从冯明艳的手里也挖了不少钱,现在她有难,老太太得把这钱给她应急啊。
梅干菜一听徐建东进了g委会之后不但怂了,居然还咬出冯明艳来,这时候一边骂冯明艳当初糊涂,一边又哭哭啼啼的替她准备钱,俩人跑了好几趟银行,总算凑足了两千块钱。
“这钱可不能直接交给丁保国,你得让他先把事儿办好,得亲眼看着徐建东不会张嘴巴了才给他钱。”这边冯明艳要走,梅干菜跟在身后,还在不停的叮嘱着。
冯明艳不耐烦的说:“我知道啦!”
“这钱你以后可要记着还我呢。”梅干菜说。
“老叶又还没退,到时候我多替几个人办点事,安排个工作,这钱就出来了!”冯明艳说。
她手里攥着整整五千块,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呀,带着这笔巨款,急匆匆的,她就往g委会去了。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冯明艳一直在回忆自己和徐建东之间的过往。
其实是她先嫁到北京,经过她介绍,徐建东才跟周玉芬谈上的。但是,她也一直知道,徐建东是追着她来的。
他永远都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从来不打扰她,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侵扰,俩人到少有十年了吧,在总参的大院里,就连眼最尖的老太太,也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俩之间的私情。
所以,冯明艳一直觉得徐建东是爱自己的。而小南和小西到底是谁的孩子,其实冯明艳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她曾暗示过徐建东,说俩孩子是他的。
在被徐建东咬出来之前,冯明艳对于徐建东整个人都深信不疑,相信他为了自己可以付出性命。
但是,既然徐建东背叛了她,那冯明艳肯定也得断尾求生。
但是,十几年的感情啊,徐建东能在g委会咬她,她毕竟是个女人,感性,哪怕想处理他,总还是忍不住伤心。
在公交车上,冯明艳哭了个稀沥哗啦,等下车的时候,其实都没感觉到痛,只是觉得自己小腹有点酸痛和不适,经后面的人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沾着血。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小产了。
再说另一边。
叶向东其实还有别的事情,但是,因为苏湘玉的工作,大清早的,他开着叶老的车,就不得不带着苏湘玉先去养殖厂。
就剩穆铁一个人,当然不能就那么丢在家里头,也得带着一起去。
在养殖厂下了车,穆铁就觉得叶向东特别怪异。
“干爹,你走路的时候为啥老劈着腿啊?”穆铁疑惑不解的说。
叶向东眼神阴森森的看着苏湘玉呢:“你干娘啊,不但讨厌你,而且讨厌天底下所有的孩子,她不想生孩子,所以想废了你干爹。”
是,苏湘玉昨天晚上一膝盖顶过去,确实把叶向东给的可以,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年代呆多久呢,跟叶向东做夫妻,要是一直由着他这种七八十年代直男混混的性子,那不等于又走了一遍悲剧的婚姻。
“就昨天晚上,我们已经配过种了,还真的,你们四个月的猪崽子,给我们的母猪那是一配一个准,湘玉,我相信你天山大白的品种了。”周玉芬见苏湘玉来了,笑着说。
苏湘玉好奇的问:“我们农场那俩小伙子呢?”
说起于磊和高占国,周玉芬由衷的就得夸奖上两句:“这俩小伙子是真精神,你是不知道,早晨起来,于磊就在给大家传授养鸡的技术,高占国是个好木匠,这会儿正在教我们的男同志们怎么做家具呢,他居然还会裁缝活儿,缝刃机使得特别好。”
办公室里一个姓刘的小伙子说:“不止呢,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说真的,说他们边城的农场里顿顿有肉吃,而且人人都有小院子住。”
周玉芬说:“这估计是他们吹牛的,就在咱们北京,就咱们自己养猪,你们说咱们是不是顿顿有肉吃?”
办公室的同志们一个个儿都在摇头:“那怎么可能,一月五斤的肉票,我们家专门有一块擦锅的猪油皮子呢,就为饭里有点肉腥味儿。”
“真的,我们边城,至少朝阳农场的人顿顿有肉吃。”苏湘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