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达裹着长长的浴巾出来,林羽白像个缩手缩脚的仓鼠,手里捧着杯子,鼓起脸颊吹气,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木质地板踏出咯吱响声,阁楼高度低矮,像个密闭的牢笼,禁锢滚烫潮气。
林羽白看人出来,邀功似的抬手,亮晶晶的眼睛眯着,唇角弯成月牙:“温度刚刚好的,树达快喝!”
陈树达低头看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盯着橘子精的面容,浇不灭心中燥热。
他放下杯子,贴墙走出两步,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充分彰显橘子精的居家天赋,窗帘颜色淡雅,旁边贴几副装饰画,中间用彩纸装饰出一颗红心,里面粘满画好图案的便签纸,都是他送给林羽白的。
林羽白的脸慢腾腾红了,他小心翼翼上前,挡住陈树达视线,试图用后背挡住红心:“树达,那什么,你别多想,这些不知道放在哪比较好,顺手贴在墙上……”
陈树达极淡勾唇,意味深长笑笑。
这样的笑容,林羽白见过几次,他竖起满身寒毛,脑中警铃嗡嗡作响
。
他被困在陈树达和墙壁中间,根本动弹不得,他讨好露白牙甜笑,脚底抹油想溜,可惜肩膀被按在墙上,陈树达欺身向前,叼住林羽白耳垂,含糊不清碾磨:“我们的约定,小橘子不会忘的,主动亲我的话……就要付出代价。”
第40章
…·删减…
纾解过后身体乏累,外面雨声渐歇,陈树达从背后抱紧橘子精,沉沉坠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床板咯吱,地板轰隆作响,刺耳鼓声传进耳膜,林羽白从梦中惊醒,烦闷翻过身去,埋进陈树达胸口,左耳贴上陈树达胸膛,右耳堵上被褥,抓来枕巾蒙住眼睛。
陈树达迷糊睁眼,蹭蹭林羽白下巴,把枕巾掀开一点:“枕巾湿透了,别蒙在脸上。”
林羽白脸颊红透,摸摸索索探手,轻掐陈树达胳膊,陈树达不闪不躲,翻身爬起,将林羽白压在身|下:“小橘子体力不错,要不要多泡两杯乌龙茶。”
“不要泡了,”林羽白蜷成一团,卷被子挡住细腰,嘟嘟囔囔推他,“乌龙茶太坏了,橘子变成橘子干了。”
陈树达不依不饶,像个求偶的雄鸟,在他颈间蹭来蹭去:“变成橘子干怎么够,还要变成橘子汁、橘子糖、橘子皮、橘子饼……”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有重物砸在地上,陈树达瞬间清醒:“楼下是怎么回事,在开演唱会么,你看你黑眼圈多重,每天都睡不好么。”
林羽白困的迷迷糊糊,可怜巴巴点头:“从我过来就这样了,一直睡不好觉。”
陈树达眼眸微眯,轻轻点头,把橘子精塞|回被褥,起身穿衣洗漱,拧开门把往楼下走,随手关紧房门。
被褥里浸满乌龙茶香,沿鼻尖流淌进去,引人坠入迷梦,冰凉被褥被体温烘干,林羽白卷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滚到床边,险些栽倒在地。
臭乌龙呢?
林羽白砰一声坐起,呆愣楞挺直腰背,抬眼看看四下无人,陈树达的话跃入脑海,他连鞋都来不及穿,慌忙扑到门边,猛然拉开房门。
楼道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熟悉的鼓点声销声匿迹,林羽白踩上拖鞋往楼下跑,跑到一半觉得不对,拿了扫帚和拖把下来,严阵以待守在门口。
里面没有声音,不像正打架的样子。
难道已经分出胜负,树达怎么样了,不会被灭口了吧?
林羽白越想越慌,抬手就想敲门,刚刚扬起扫帚,房门咔哒一声,一个戴红帽背小号的人率先出来,揽着陈树达的肩膀,连连和他握手:“没想到因祸得福,有机会认识陈哥,还能去Oscar驻场,人和人之间都是缘分,有缘就是兄弟……”
林羽白左手扫帚,右手拖把,头发炸成鸡窝,睡衣鼓囊囊套在身上,傻乎乎看着他们,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陈树达埋头忍笑,长臂一伸,把林羽白搂在怀里:“我爱人喜欢梦游,早上起来打扫楼道,正好打扫到你家门口。”
小红帽瞠目结舌:“好好好,这爱好真好,真棒,这爱好…··真是与众不同。”
陈树达潇洒摆手,示意小红帽回去,自己揽着林羽白上楼,回身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