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瑾心目中,小妹就是当个行走天下的侠女,也比困于后宅郁郁不得乐的妇人要好。当然若是他能选择,那就是小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家算不上什么密不透风,加上赵瑾又是建演武场,又是请师傅的,很快就传了出去,还惹来不少非议。
哪怕阿洛有二郎和三郎陪着,说什么到底是家里没个长辈,还让姑娘家学武。正经人家的姑娘应当是文静娴雅的,该学的是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哪有千金小姐舞刀弄枪的啊。
说着说着还有人说起了这赵家的小娘子生下来亲娘就去世了,可见是有克母之命。
别看赵家小娘子才八九岁,等到说亲的时候光是这些传闻,只怕在这临州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不少与赵家交好的人家为之叹息,只觉得赵瑾还是太年轻了些不知事。
然而别说一心只有修行的阿洛不在意,就是赵瑾也压根不在乎这些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
什么名声有碍,以后没人敢娶赵家小娘子了。他家小妹以后算是要嫁人,那挑的也要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个小小的临州算什么。那些愚昧无知鸡蛋里挑骨头的妇人知道什么,他家小妹真论才华,全江南的文人,没一个都能打的。
当初花会上,小妹题的那首词夺魁后,赵瑾本是想炫耀一下小妹的才华的,被赵父阻拦了。
赵父是担心女儿名声太盛,家里护不住。也许以赵瑾的聪明手腕,哪怕高官权贵也有法子对付,但若是最上面的皇家呢,一道征召圣旨下来,那就是骨肉分离,宫门深似海了。
这些年有赵父在旁边提点着,赵瑾也收敛了穿越者的自大傲气,行事更加谨慎些。
但这次赵瑾也不会白吃了亏,查清楚是有谁在这流言上添油加醋。这临州城的三教九流早就打过交道了,赵瑾还有意花钱培养了一些小乞丐,有助于消息灵通。
他自认心眼小,可不会有什么君子之人,别人要是跟他来光明正大的,他也肯来正道,可若是想玩阴的,他也会更狠。
哪怕其中有知府大人的夫人,没过两天,儿子喝花酒被揍了,娘家弟弟赌钱欠了一大笔债,要债都要到知府府上去了,知府大人还不能把人抓进大牢,谁让他小舅子是跟漕帮的人赌钱呢。
最倒霉的还是三大商号之一的梁家,这段时间几乎成了临州城的笑柄,什么叔嫂偷情扒灰,婆婆侵吞儿媳妇嫁妆的家中丑闻都被扒了出来,生意上也出了问题,以次充好被买家抓住了证据,还告到了官府,吃官司不说做生意的信用也受到了极大打击。
赵瑾勾唇一笑,眸色冷漠,这前院后宅起火,家里的长舌妇应该也就没时间说人闲话了吧。
他这番行事虽没留下什么痕迹,但被梁家丑闻压下去的先前针对赵家小娘子名声的流言,出手的人自己心里也有鬼,知道是赵瑾的报复。
如知府夫人这般地位的,当即就在家中闹开了,要知府给她的娘家弟弟还有宝贝儿子出气。
听得知府头疼又恼火,且不说赵士铭乡试结果还没出来,就是这赵家小郎君,什么时候和漕帮的人搭上了关系。连他知道了也心惊不已,要知道漕帮后面靠着的可是朝中的几座大山啊。
知府教训了夫人一顿,让她别想着惦记赵家新开的胭脂水粉工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