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多少了,”简意还完钱就还剩7万,又给家里打去了6万,现如今就只有不到1万块,“挑个…8千以内的东西吧,也别太贵了。”
“哈哈哈哈哈,小意哥哥你太大方了吧!”贺伯言心疼得揉了下他的发顶,想起上次陪他给老爸买鞋子的情景,才不到500块,当时简意掏钱的表情既决绝又痛心,可怜又可爱。
“其实给我爸的东西已经买好了,你到时候送给他就行,”贺伯言隔着口罩亲了亲他的耳朵,撒娇道,“不过你可以考虑考虑送什么礼物给我,我生日要到了。”
“啊——”简意拖长了音调,飞速想了想,才说:“你是这月月底生日?”
贺伯言故意作出受伤的表情:“小意哥哥,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这回事!我不开心了。”
简意扯扯他的手,“别生气,幸好还来得及 ,我以后绝对不会忘。”
“那不行,”贺伯言回勾住他的手,轻轻刮擦着他的掌心,道:“你得额外多答应我一个生日愿望。”
“是什么?”简意想笑,还没到生日呢,就先许起愿了。
“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贺伯言说。
两人牵着手边走边聊天,漫无目的地乱逛,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路过3层儿童专区时,简意盯着那些卖玩具的店铺有点发呆。
贺伯言问:“怎么了?看见好玩的了?”
简意指了下不远处的乐高专卖店:“我弟弟很喜欢拼乐高,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最近忙着拍戏,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是匆匆忙忙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去工作,都没有仔细询问过简丹的情况,不由得有点怅惘。
贺伯言笑着安慰他:“他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生龙活虎地跟我争宠呢吗?”
简意被他逗笑,拉着他的手往扶梯的方向走,“回去吧,有点累。”
贺伯言回眸看了一眼那家乐高店,然后搂着简意回酒店休息。
简意睡得很累,早晨那个长镜头的拍摄过程似在梦里重演了千百遍,但每次他饱含热泪想要呐喊出声时,却突然被层层围困在一块四不透风的厚重玻璃里,任他如何拍打都无法冲破桎梏,反倒磕得头破血流。
太闷了,空气很快耗尽,整个人将近窒息之际,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半张脸都蒙在被子里,胸口还横搭着贺伯言的一条胳膊。
他轻悄悄地将那条手臂挪开,贺伯言顺势翻个身,平躺着继续睡。
昏暗的房间里,简意盯着他的侧脸出神了很久,才轻声起身下了床。
等贺伯言因为肚子饿醒来时,摸摸身边没人,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小意哥哥?”他喊了一声,没人应。
披上睡衣去找人,隔壁小房间的浴室透出光线来。
贺伯言走过去,看到敞开的浴室门内,简意穿着早晨弄脏的那条皮裙,站在镜子前,正认真地给自己涂口红。
贺伯言喉头突然发涩,轻轻唤他:“小意哥哥?”
简意没应,只是细致地给自己的唇瓣上色,等到他自己满意了,才转过头来看他,唇是艳红色的,眼底铺满了血丝。
“我好看吗?”他问。
贺伯言忽然感到害怕,他跨步走过去紧紧把简意抱在怀里,有那么一刻,他后悔当初把剧本给了简意。
他从没遇见过这种陷在戏里出不来的情况,却知道不及时处理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于是第二天他就找到了秦峰,把昨天简意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嗯。”秦峰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贺伯言皱眉道:“你光嗯是什么意思?给出出主意啊,他还有半个月的戏份才能杀青,我怕他越陷越深。”
秦峰低头跟安可发完短信,这才收起手机抬头看过来,“你想如何?给他放假调整吗?剧组等不起。”
贺伯言低骂了一声,脚尖烦躁地在地上撵了撵,继续说:“陈诺后期的戏份还有多少?你们不是还要去郊区山里拍他的少年时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