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亲自和他解释的,你走吧。」
聂潜坐在桌边,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黑色匣子,聂潜知道他只要取出里面的枪,对着凌越的身上来个几枪,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他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结束,就算是父亲,也不能……
凌越不仅是要杀他,更加羞辱了他。凌越是他的心病,是一块需要割除的瘤,由他自己种下,那么就要由他亲自割除。
聂潜的心情乱了起来,狂暴的将手边的笔砸了出去,接着是桌上的公文,直到桌上空无一物。走到洗手间用凉水冲了睑,聂潜拎起外套,吩咐司机开车出去。
聂文在楼下看着聂潜的车渐行渐远,果然提及凌越,聂潜又失控了。
希望主人的计画不要偏离轨道,这次他会好好盯着,如有必要,不需老爷出手,他会先杜绝这个可能……
第二天一早——
凌越看着锁骨以上,耳朵以下,虽然是零星的红痕,却很明显。心突突跳着,凌越不得不翻出高领衬衣盖住它,手掌按在胸口好一会儿,才下了楼。
聂潜坐在沙发上拿着电子书看晨报,见他下来,眼神在他的衣服上转了一圈,笑得深沉,凌越不由捏了一下衣领,确认自己扣好了扣子,没有露出痕迹,同时也被聂潜的笑容弄臊了刚恢复正常的脸。
开始吃饭后,聂潜喝了口咖啡:「你昨晚睡得比前晚好,今晚还需我的帮助吗?」
「噗嗤……」
牛奶从鼻子里喷出,「咳咳咳……」凌越捂着嘴呛咳起来。
聂潜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夸张,走过去给他顺了顺背,「怎么不小心点。」
「……」凌越无语。
不过这话只是逗逗凌越,晚上聂潜并没有去凌越房里。但聂潜并没有特意说明,而凌越就一直诚惶诚恐的坐在卧室不敢入睡。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凌越才定下心来,紧张过后,口渴的他打开房门走下楼。
凌越来到客厅,取出杯子倒了杯水。正喝了几口,就听见踢踏声和沉闷的呼吸声。转头一看,聂潜正从外面回来,身形有些踉跄的跌进沙发。
凌越没有开灯,聂潜似乎没看见正在拐角处喝水的他。凌越放下杯子,准备悄悄上楼,走到聂潜身边,却发现聂潜好像睡着了,这样不太好吧?
于是凌越停下来,在聂潜身边蹲下,「喂,上楼去睡吧。这样会感冒的。」说完,发现聂潜的呼吸中带着浓浓的酒气。
聂潜猛的睁眼,发现凌越在他面前,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警戒又危险。
凌越在黑暗中被威慑住,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
但几乎是立刻,聂潜就清醒了过来,表情回复柔软,「是你啊,差点吓到我了,怎么坐在地上了,快起来。」
凌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我先上去了。」喊聂潜的初衷已经完全忘记了,凌越此刻只想逃离这里。
之后,那晚的聂潜就像是从没出现过,对凌越一贯的体贴温柔,虽然很忙,但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凌越。凌越也慢慢忘了那晚陌生的聂潜。
「你生病了?」凌越看着聂潜,聂潜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药了,虽然聂潜有意回避着凌越吃药,但是总有发作时会碰上凌越在场。
「没事。」聂潜快速收起药瓶,他并不希望凌越发现他嗑药成瘾。
凌越已经在聂家住了一个月,原本的拘束感少了大半,聂潜是如此自然,仿佛他们老夫老妻般,连凌越一直担心的床事也体贴的没强迫他,只是偶尔帮凌越抒解一下……
除了聂文。冷面管家似乎越来越讨厌他?为此,凌越猜想聂文大概不希望聂潜的伴是个男人吧。
事实上聂文的忍耐力快要告罄,聂潜的目的不是一日可以达成的,但他不能看着聂潜在此期间毁了自己,他对药物的需求在增大……
他不止劝了聂潜一次,可是聂潜一意孤行,恐怕连老爷的话他现在也听不进去吧,否则也不会执意要留下凌越。聂潜心中的妖恐怕已经成魔了……
而随着凌越撞见聂潜服药的次数增多,凌越开始担心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旁敲侧击,聂潜什么也不告诉他,别无选择,他只有选了聂潜不在家的一天,找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聂文。
「你有事找我?」聂文平淡的说,目光没有望向凌越。
凌越在一个月里,已经接受自己的伴侣是个男人的事实,也渐渐开始试着接受,不再那么排斥的想要分手,所以对聂潜也有了些关心,「请问,潜他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