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侯勇也就算了,樊一平可是个壮劳力,她走了,对于农场里女工们的分配问题,就是一个□□烦。
“湘玉,我以后再也不说樊一平了,你去求求她,让她留下来吧,咱们场里还真不能缺了她,有些女知青想偷懒,她能骂得出口,我骂不出来。”朱小洁说。
徐文丽也说:“樊一平走了,你可就缺了一个好队长,这真的不行。”
“所以你们觉得,樊一平走了,咱们这场里的女知青就没人能管了?”苏湘玉说。
围了好几个女知青,大家一起点头呢。
尤其朱小洁说:“我这么泼辣都管不了,谁还能,女知青们可比男知青们难管多了,就比如我,又馋又懒,要不是场长是我妹,我才懒得在这儿花心思呢?”
也就她,能把懒字说的理直气壮。
当然,樊一平最初走的时候,意志并不坚定,要是苏湘玉当着大家的面夸一下她能干,农场离不了她,那她可能就真的不走了。
当然,从今往后,她在农场里的地位也要提上一提,至少要让她当生产主任吧。。
但是她在宿舍里坐着,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等着呢,到了下午,就见余微微和侯勇已经离完婚,进场之后,侯勇还在高兴的,四处给大家发喜糖,苏湘玉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她真的就让她走了吧?
樊一平心里也有委屈啊,她平常干的最多,在农场可是一员悍将,哪个男同志干活还能干得过她?
要苏湘玉真不挽留她,她就算走了也不后悔,反而想看看,没了她,这农场里的女知青们,苏湘玉要怎么调动。
但还真的,苏湘玉不但不挽留她,到了下午,人家把车一开,直接就下班走了。
伤心带着农场没了她必定不行的念头,樊一平把自己的包整理好,也走了。
穆铁最近因为用洗衣粉和碱面炸了一个大人,在化工厂都风光的不行,跟他玩的孩子可多了。
但是他不屑于跟他们玩,一放学,抓心挠肝就是想苏湘玉。
当然,最想的还是只要他愿意干活,好好写作业,苏湘玉就会给他变的冰激凌。
实在太好吃了。
不过,今天苏湘玉居然不回化工厂,开着车就到了总场,而且还是往冯明逊家去,穆铁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妙了。
冯明逊,那不是整个冯家最没出息的一个家伙?
而且,当初他和苏湘玉还谈过对象,就为了干爹,穆铁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冯明逊家,梅干菜还在北京,冯明媚被判了死缓,至于冯明逊自己,作为一分场的生产主任,最近一直请假没有上班。
当然,打击一重接着一重,已经把他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给打击的彻底爬不起来了。
不过毕竟他是个有修养的男人,就连锅台都收拾的特别干净,桌子上放着一本《毛.选》,显然,他呆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应该一直都在看书。
见来的是苏湘玉,冯明逊还挺吃惊的:“小苏同志,你怎么来啦?”
前女友上门做客,还带着个孩子,冯明逊立刻忙着在茶几上的罐头盒子里抓着呢,抓出一把大把花生,递给穆铁了。
苏湘玉坐了下来,拿起那本《毛.选》来,不过想随便翻翻,从中居然翻出一封信来。
而且这封信的抬头就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不过苏湘玉才抽到信,冯明逊一把就把信从她手中给抽走了。
然后,他解释说:“湘秀也是真的倒霉,就那么一次,好像当时她口腔溃疡,居然就给染上了,我一直在给她道歉,也一直想对她负责,但显然,她已经谈了更好的对象,不需要我负责了。”
苏湘玉上辈子,其实也看过冯明逊写给苏湘秀的信,信里也是这样的语气,一声声的说要对她负责。
当时她不明白,现在有点明白了,当时冯明逊之所以后来追求湘秀,也是因为他真的把病传染给了湘秀的原因吧。
“许还山现在准备就在我们一分场的隔壁建砖厂,从我们农场调人,然后,直接用我们原来箍好的窑子,任何投入都没有的,就准备抢我们的生意。”苏湘玉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就说。
许还山,就是苏湘秀现在的对象,冯明逊当然知道。
不过,许还山还不知道苏湘秀有肝病的事情,这个苏湘玉不知道,但是冯明逊知道。因为苏湘秀为了这件事情,已经写信骂过冯明逊好多次了。
“那你怎么办,你烧砖的副业岂不是从现在开始就没发搞了?”冯明逊问苏湘玉。
苏湘玉说:“烧砖太脏,做家具也只是权益之计,我们现在要继续半农半工的改革,也就是说,农业工作,我们要把它进一步的紧缩,然后腾出时间来搞工业,而紧缩农业,就必须你来合理分配大家的工作,所以,冯明逊同志,我需要你的帮助。为了打败许还山的砖厂,我相信你也愿意跟我精诚合作吧?”
俩情敌嘛,激他们斗起来,也激发冯明逊的斗志,让他愿意继续为农场工作,苏湘玉心说,瞧我多会给员工搞洗脑。
冯明逊这个人吧,一直都想进步,但他比许还山和韩慎可有原则多了。
就一个苏湘秀是他的污点,他也是苏湘秀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