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岑叶仍然没有理他。

上前买完奶茶,离开。

后面的车在啪啪啪催促着邹胜,邹胜笑,胳膊从窗口收回去,司机往前开,邹胜的手指头放在大腿上轻轻跳动,舔了下舌头,玩味不已。

岑叶瘦了些,面色苍白,但阻挡不住他的五官精致,细腰长腿,臀部挺翘,而且相比于以前的肆意,现在的高冷,让人更有压服在身下的冲动。

原以为上家公司的老板著名的刻薄寡恩,会把岑叶打击得够呛,哪知道没有?现在姿态还这么高,一副清清冷冷、高岭之花的样儿,让他更感兴趣。

要是他就此趴下,跪下来舔自己,反而觉得无趣呢。

既然这样,就不妨再陪他玩一阵。

他已经很少遇到,征服起来会有难度的人。邹胜拿出手机,兴致盎然地给越随打了个电话:“越总是吗?我是邹胜。”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个老朋友岑叶,他在你们公司?”

“是这样的,我跟他之前发生过一些事。”邹胜笑着说,“这个人的人品极差,我无法信任。投资协议其他条件我大致看过,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些细节需要磋商,这都好说。但这个岑叶,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裁了他?”

第13章 第一百二十三次见面后

“我之后给你回复。”越随挂了电话,沉思不到一分钟,他拿起话筒,拨内线,打给商务经理:“刘元,你进我办公室一下。”

两分钟后,刘元便敲门走进来:“越总,找我什么事?”

越随望他:“如果邹胜不投资我们,你有多少把握在一个月内找到新的投资人?”

牺牲岑叶是相对容易的,大部分人都会做这个选择。所以邹胜才会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轻易地挂断电话,因为他笃定,对一个创业公司来说,相比于某个员工,几千万的融资金额才是重中之重。

更何况,岑叶还不算是核心员工。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裁掉岑叶也并不意味着就是切断跟岑叶之间的联系,他们仍然可以保持正常的夫夫关系。

岑叶可以去别的公司工作,或者干脆就待在家里,只要邹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可以瞒天过海。

越随甚至有把握,只要他告诉岑叶这件事,都不用他明说,岑叶绝对会体谅他,主动离职。

可正因为这样,越随绝对不能答应邹胜。

这不是公司跟一个员工之间的衡量,而是一次可以用其他方式完成的融资,与岑叶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心的比较。

相亲时见到的岑叶,瘦弱,苍白,虽然他说话慢条斯理,显得很平静,可他脸上有种自己都不知道的脆弱、彷徨。

当时,越随就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他崩溃前抓住的最后一棵稻草,自尊让他不能向人示弱,却又真的,亟需别人的帮助。

所以他想出相亲这种方式,就等于提前典当自己。

他是痛苦的,痛苦不仅仅在于负债和自己的无力支撑,而是公司破产,父亲病危这件事,全然是由于他年少轻狂、得罪邹胜而一手造成。

明明知道坏的人不是他,可他仍然会想,如果自己当时婉转一些,成熟一些,知道轻重一些,能够处理好一些……事情的结局就可能完全不同。

人,有时候,最大的压力不是来源于他人,而是来源于自己。

越是自尊心高的人,越容易责怪自己。

我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能?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