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
越随往后靠:“你有没有跟人上过床?”
在熙熙攘攘的饭店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足够让他清楚地听到,而周围人一无所觉地谈天走路。
“没有。”
以前别人问他,他只会觉得羞辱,难道男人不仅有处女情结,还有处男情节,可现在已经无所谓。
“跟人最亲密的一次是什么程度?”
“最亲密的一次是跟你在酒店。”
湿身互摸,他们大四毕业那一天,越随倒还是有点印象。他架起腿,终究还是点起一支烟,这次没有征询越随的意见。
徐徐吐出。
在烟雾缭绕中,凝视他的脸,他仍然垂着头,别人问什么答什么,仿佛菜市场任人挑选的菜叶。
把烟直接在烟灰缸里按灭,越随问道:“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终于看到岑叶抬起眼,有些不可思议。
越随:“婚礼没有。我跟邹胜有点生意上往来,不适合大张旗鼓。现在很忙,婚假只有三天。你父亲的医药费我承担,你搬来跟我住。上不上班随你,不上班每个月给你一万。”
岑叶有一瞬间,牢牢望住越随,不敢问为什么,甚至不敢应声。
他害怕,这只是个玩笑。
过了很久,他回答:“你明天上午把欠债和医药费结清,下午我就跟你领证。”
越随:“好。”
第4章 第三次见面
岑叶睡不着。
岑叶已经睡不着很久。
却是父亲出事以来,第一次忐忑到睡不着。
……他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他该不会明天就变卦吧?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吧?
……他该不会是想报复自己吧?
他想到一切越随有可能背叛自己的理由,唯独想不到他会这样帮自己的理由。
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他以为自己这人生需要硬抗过来,哪知道有人会从天边给他掉下一块梯子。
可这到底是真梯子还是假梯子?
即便脆弱到做着有天有个人能站起来帮自己抗住这一切的梦,实现后,居然更多的不是狂喜,而是惶恐。
他不是靠自己得到这一切。
他是依靠别人不知名的原因得到这一切。
在婚姻中,他将永远处于弱势,而依靠着别人来取得的东西,必然会在未来某一天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