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橙开了门,“是要跟我表白?表白你就进来, 我现在就脱裤子,不是表白就算了, 大冬天的脱了裤子屁股冷。”
薄洺:“……”余橙猛地关门,薄洺伸出手去挡,被门狠狠地夹了一下,闷哼了一声。
余橙一脚又把门踹开,看他手掌上瞬间肿得和猪蹄一样,吼道:“大哥你是不是有病?我在这儿犯病呢,能尊重一下神经病吗?”
薄洺顺势进来了。
余橙在满地翻东西,翻得狼藉一片,突然发现外面飘着雪花,向下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楼下的车上雪倒是比别的地方厚。他把薄洺放进来后,自己又打开门奔出去了。
薄洺又是一阵紧张。他诚然现在是有些把余橙不再当正常人来对待了,当即就跟着跑了下去。
结果余橙就站在那积雪的车前等着,知道他要过来,等他靠近了一把抓起他那只肿了的手,放在车前盖上。“凉快吗?”
薄洺轻笑,“你还真是体贴。”
余橙看了看周围,“雪白雪白的感觉真好,就是有点刺眼。所有美的东西都有它致命的弱点,比如我,是个神经病。你刚才不是要说我们吗?我问问你,咱俩都是gay,要是让你找个美丽的神经病,你愿意吗?”
薄洺:“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点见不得人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可能骨子里也是个病态的人。”
余橙心想你真够谦虚的,你已经好到让我没法拒绝你一切要求了,还要怎样。你现在要是提个要求,我肯定……掏心掏肺都给你掏出来。
薄洺还真提了一个要求:“说说吧,你的闪回。”
余橙心里咯噔一声,一上来就k.o.还怎么玩?
“陈医生说,她觉得你的闪回记忆被大脑强行忽略了,所以每次跟她形容病症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来你真正痛苦的原因,因为你内心在强烈排斥一件你有负罪感的事。但我看你这两次,好像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如果真忘了,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余橙不想说。他的确是跟陈医生打了哑谜。因为重复就相当于闪回,还不如当作没发生过,大脑也是这么帮他忘记的。
可是谁知道,大脑里有一片区域,死都不肯忘记呢。
薄洺凑过去,笔挺的鼻梁在他脖子里蹭了蹭,“有味儿了,咱们一起去洗个澡吧。”
余橙:“……啊?在这儿?”那小旅馆里狭小的卫生间,他们俩挤着洗?那哪是洗澡,那是天雷勾地火。“我不保证你的贞操哈。”
薄洺笑一声,开车门,“去城里,桑拿。”
桑拿房就是不一样,进去的大哥们走来走去都围着个白毛巾坐在那儿打瞌睡,只有出来冲水,泡按摩池子,才把白花花的毛巾扛在肩上,露出下面见怪不怪的家伙什。
余橙并没有幽闭恐惧症,他很自然地就靠在薄洺的肩膀上,耳鬓厮磨一下,热烘烘地非常舒服。只不过他希望自己和薄洺都别在诸位大哥大爷面前丢人显眼。
睡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出来,大哥大爷们自觉地把毛巾从腰上都取了下来。薄洺一边取,一边看他,“去泡澡,你就算带着下去,毛巾也会飘上来。”
余橙不摘,想迅速钻水里,薄洺一把给他掀了,“一起撒过尿了,还怕一起泡澡么。”
余橙现在没遮没拦,彻底让他给看光了。对面大爷从他们俩旁边走过,诡异地投来一个眼神。
薄洺笑,“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呢,你再别扭,他们就把你当变态赶出去了。”
余橙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面对他,“你有种,你厉害,行了,我就这样!”说完立马钻进按摩池里屈膝抱住了腿。
薄洺也坐下来,对余橙说,“我告诉你我的一个糗事。我做替身那会儿,影厂有个公共澡堂,大家下了戏都去那里冲冲。还是老样式,没有加隔门。剧组当时有人问过我是不是gay,我说过是,结果进了那澡堂对方看到我,吓了一跳,就开始拿着毛巾打我,喊我变态。然后整个澡堂的人都把我打出来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敢跟人说我是gay。”
余橙:“大太子还受过这等待遇,厉害厉害。”
薄洺歪着头覷他,“你也说个你的糗事。”
余橙心想,我的糗事你不是都亲眼看见了?不过倒真还有一件,是薄洺不知道的。
“就是拍网剧那会儿,你已经人间蒸发,我在剧组大概心情太差,有一天睡觉的时候做了春梦,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跟我挤在一个躺椅上,我有点冲动,就把人给亲了。”余橙隐去了春梦的内容,因为内容就是薄洺。薄洺走了,他夜不能寐,突然以为他回来了上去亲一口,很正常啊!
薄洺后面的也知道了,网上一直说他性骚扰男艺人,看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但是我不解的是,那演员干嘛跑来跟我蹭一个躺椅?明知道我睡着还故意躺过来。我那时候没想明白,还跟他说了个‘哟不好意思,没看见你。现在想想,都是坑啊都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