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剧组,汪导盯着浓浓的黑眼圈,满眼火丝还一直瞪他,余橙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整天的群戏因为马总跑偏,拍了若干次,导演十分火大,逮着余橙就骂。

助理导演悄悄过来跟余橙说:“昨天凌晨两点B组才下戏,导演本来就困得要死,还看见薄洺把你从马扎上横抱起来给抱回去了,差点没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

余橙:我不要面子哒!不能背回去吗!背回去导演就不会生气鸟呜呜呜!为什么要抱人家!人家是老公!

第29章

沙漠戏份拍了一周半就迎来了大雨, 通告调整为棚内, 开始拍摄关押部分。

这部分正好接上了前一天拍完的“薛白狂奔逃窜”那一场的内容:

马贼在大军的包抄中四散奔逃, 薛白自顾不暇,纵马狂奔。

他的杂种马在惊惶中跌入沙中,薛白从马头前跳下, 几次拉拽,它都不愿再跟他走了。“果然是杂种,和我一样。”他拍拍马屁股, 让杂种自己逃命。

马纵蹄奔逃之后,追兵已至,薛白在沙漠中夺命狂奔,丝毫不敢回头看。

他一直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 直觉告诉他, 对方与他相去仅仅数尺。

这片广袤疆域上人人都知道,狼就在身后,千万别回头。

一直跑到天蒙蒙亮,薛白听到后面有个人倒地的声音,他才转了头去看。

那个追他的士兵的手,几乎已经靠近了他的身体, 死不瞑目, 眼睛盯着他腰上的水囊。

他松了口气,仰躺在地上, 大笑他的另一次死里逃生。风沙肆虐,他不知道身在何处, 直到一根羽箭落在他的身侧,他缓缓地站起来,望向箭的来向。

沙土散去,一座冷酷的峰燧赫然眼前。

余橙拍这一段前,特地在网上找了急促的击鼓音乐,然后让这段音乐魔音入耳,他就能在跑的时候找到极度疯狂的亡命节奏。

他拍这段倒是拍得极爽,但薛白这个人物却够绝望了,本来好不容易把后面那个追兵给熬死了,转眼就进了烽火台的地牢。

在烽燧的潮湿地牢中,薛白这只小羊要面对的是被整群狼生吞活剥蹂、躏的苦楚。

烽燧中的兵卒常年没有任何娱乐,好不容易收到一个囚徒,那还不玩坏他。

上头发现他是月种王的儿子,而且熟知敌方路线,于是命令这座烽燧看守薛白,必须保证他活着。这一看守,就是不见天日的一年。

今天要拍的是三场,一场是林鹏所饰演的恶毒士兵甲,因受到烽帅的训斥,而将气撒在余橙身上。台词特别言简意赅:“我抽死你!”而这场戏里,薄洺要全程围观,作为烽燧中的独狼,祁崖对薛白的遭遇甚至产生了同情。

开拍前,林鹏对余橙深深鞠了一躬,扬着笑脸,“橙哥那我就开始了哈。”

开拍后,林鹏:“我抽死你!”

导演不允许借位,鞭子一遍遍打到余橙的身上,好在里面已经套了肉色防护衣。余橙做出痛苦又坚韧地表情,还得说台词,“你最好抽死我,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定让你亲口炖着吃掉你 ,哈哈哈…… ”

林鹏打得越发用力,青筋暴起,急不可耐:“我抽死你,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这一场戏毕,林鹏的十八句台词已经说掉了四句。

打完之后林鹏还挺累的,面对自己台词越来越少的事实,他坐在马扎子上,怅然若失。

场务过来踢了踢他的脚,“你什么咖位,又占我马扎子?”说完就给他抽走了。

后一场是群戏,林鹏、赵林洲等九人一起洗澡,而他们为了整治祁崖,则在洗澡时商量,将祁崖引到当天关押薛白的马厩中,再故意用死水潭中的臭水浇灌两人。浇臭之后,还要用滚烫的水去烫薛白,将薛白的耳边和脖颈烫出了伤痕。

由于汪导要求绝对的真实,所以林鹏、赵林洲等九人,在烽火台中,没穿衣服围着热水缸一人舀着一个葫芦水瓢,往自己身上浇水。一边浇还要商量如何用薛白那小畜生侮辱祁崖。

深秋末尾,这场戏拍了十六条。一众女工作人员嘴上说自己严肃认真,实际上回到小旅馆私开小群,讨论的都是谁的屁股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