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要纹什么?”
“我……我随便纹纹,就纹个好玩儿。难道你不是?”余橙的嘴就会瞎扯淡,他自己管也管不住啊。
另外两个小哥都闲着,过来拉客来了,两人被拉到隔着一张布帘子的床边儿,泰国小哥指着图册问,“which one?”
薄洺在手机上打了一行数字给对方看,对方点点头,又问,“where?”
薄洺将身穿的沙滩裤撩起来到了右大腿根,“就这儿吧。”
小哥点点头,用中文说,“忍忍。”说完后就开了电,滋滋声响了起来,小哥开始上手了。
突然旁边响起了几声鬼哭狼嚎,薄洺猛地站起来,掀开旁边的布帘。
小哥“哎!”了一声,刚把转动的针扎他身上呢,他也没听见,紧张地望向旁边趴着的余橙。
余橙愣愣地仰头看他,一手去捂屁股大叫,“卧槽不带偷窥的啊,尊重点儿隐私行不行!”一把将帘子又拉上了。
薄洺长吁一口气,“是谁在叫?”
又听一声嚎啕惨叫,余橙“嗨”一声,“赵林洲那个鹅,不知道纹哪儿呢,那么疼。”
纹身小哥盯着他的屁股邪魅一笑,就要下针了,余橙却说“等等。”
他刚才看见薄洺大腿那儿的裤子被夹起来了,有墨水流着,于是坐起来说,“换个地方,”指着自己的左大腿根上。
小哥察言观色,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纹完了,四个人从各自小隔间走出来,林鹏和赵林洲已经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俩人都纹在了脚心,没法着地啊!
门口的小妹子收了他们的钱,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跟他们说,回国后过一两个月再去别的店补补色,结果赵林洲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补了,绝对不补了!”
林鹏也一脸苍白,“老妹儿,纹身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啥也别说了。”
余橙的小哥跟着看他们给了钱,笑着问,“And you?”还用现学到的中文说,“你们会补的?”
薄洺说,“嗯。”
余橙也笑,“必须。”
说完这句话,余橙脸色通红,他余光瞟到薄洺正专注地望着自己,下意识地没有给他回应。
所有纹了身和喝了酒的,都集体坐上了突突车。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约好了一般缄默。
告别了这段旅程,又要奔赴新的。人生就这样来来去去,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没有人不激动,没有人不想立即住到新疆传说中的魔鬼城里,感受风沙拂面,感受真正的,拍电影的感觉。
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后,余橙细想这一个月都是怎么过的。整天练武打的戏份,减了二十斤累到虚脱,竟然熬成了柳下惠?和薄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愣没硬过几次?不会是陈医生的话应验了吧……
到了北京,飕飕的秋风吹得那叫一个骨头酥爽。余橙赶忙从行李里翻出套头卫衣穿上,薄洺则在白短袖外穿个灰西装,穿上的那一刻,余橙就咽了好几口口水。挺拔的身型全掩藏在这西装里,就好像白白软软的甜糯玉米外头非要包着几层皮,让人越发口舌生津。
薄洺一声不吭地单独叫上他去了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带着他兜风回去。余橙跟着不说话,也就是半路悄无声息地抹一抹嘴唇边儿。半路不知道兜哪里了,余橙才问,“去哪儿?”
薄洺:“去见见你的偶像。”
余橙眼睛大亮,这一个月就跟从来没疲惫过似的,“可以啊,知道我的需求,薄总是个好助理!”
两人马不停蹄地从泰国夜市转场到三里屯,还没进包间,在楼道里就听见狼嚎阵阵,薄洺推开门让余橙先进去。
余橙一走进,里边的狼嚎停了下来,一张惊世骇俗的俊脸展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丝毫犹豫,上前去握起对方的手,“偶像你好,我是你的迷弟,多余的余,橙子的橙。”
周展的骨架子和自己差不多,也比薄洺矮一点儿,上下看了余橙几眼说,“不错,不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果盘还没叫。”说完周展就摁了呼叫让上果盘酒水。
切好的橙子西瓜大盘被端上来,余橙笑,“以后您要是吃橙子就能想起我这张脸,对橙子怜惜点儿舔,就当您是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