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一般是不会在口头上分堂表的:“姑姑,小超,你们来了啊。”
“小超你看看,你哥哥多爱学习,明年也要上初中了,多学着点儿!”每次盛琴看见盛天雨必然要给周超念叨这么一句。她就不明白了,有了盛夏和盛天雨这两个爱学习的好孩子珠玉在前,为什么自己那个小崽子就知道成天耍呢?
“唔,我知道了知道了。”从小到大都听这些话,周超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妈妈说得对……唉,反正答应一声又不会少块肉。
“姑姑,你莫这么说,小超现在才多大呀,趁着还小当然要多玩玩,到时候等学到后来想耍的时间都没得了。”盛天雨把盛夏说自己的话改了几个字又放到周超身上。
“那他毕竟是学生……”盛琴还要说什么就被周超打断了:“好了,妈,外婆喊你去帮她弄豆腐!我和哥哥去后面砍甘蔗了!”周超手里拿着一大把菜刀,倒真有点儿那么“凶神恶煞”的感觉。
盛琴很快地被她儿子转移了话题:“哦,那你们去稀点砍,不要砍多了,吃不完。”
“知道了知道了。”周超才十一二岁,但是却比比他大几岁的盛天雨力气还要大点儿,他把另一把平时用来砍红薯的刀塞到盛天雨手里:“走走走,去砍甘蔗。”
甘蔗地就在屋后头的小土坡的地里,包裹着棕白色的壳的甘蔗挨挨挤挤的。
这种甘蔗是的表皮是青白色的,和在乡上偶尔用板车拖来卖的那种紫的发黑的皮子的甘蔗刚好相反。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这种甘蔗和高粱杆长得有些像,但是却比高粱杆长得粗多了。甜是肯定的。
这种甘蔗和黑甘蔗不同的就是用嘴或者手就可以轻易地把皮剥掉,但是黑甘蔗就只能用刀削。
不过虽然白甘蔗很好剥,但是那剥下来的表皮比起黑甘蔗的皮锋利得不是一点点,至少亲自剥过甘蔗的人没有不被甘蔗皮割破手的经历。
盛天雨他们把趴在地上的甘蔗砍了,又利落地剥了外面已经变黄变焉的壳子,砍掉沾了泥土的那部分,便一人手里拖着一根甘蔗回去了。
刚把甘蔗放下,就听见盛琴在喊:“小超,小雨,过来帮个忙。”
不仅是梓树村,就是龙门乡这一块儿的人都喜欢吃豆花饭,难得有机会,配上热呼呼的羊肉汤一定的是鲜香爽口的豆花饭。
两年前盛爷爷花几百块钱购置了一台打米机,从此以后不仅自家可以打米,而且还可以换个细筛子打豆子。
泡得黄黄胖胖的豆子混着水从上面的口子倒进去,经过机器“嗡嗡嗡”的声音之后就变成了白白的豆浆流出来了。
因为时不时就要自家“点”豆腐吃,所以家里还有一大块胆巴。
胆巴也叫做卤水,就是用来做豆腐的。
等到了灶屋的时候,盛琴正在拿着锅铲一刻不停地在锅中搅动,见到盛天雨和周超进来,立马发布了任命:“小超你去烧火,小雨你过来把胆巴兑水。”
做豆腐是个细致活儿,卤水不能过浓也不能过淡,放的时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不然要不就会整锅豆腐结成硬块或者是死活凝结不了。
等到卤水放好,盛琴立马用大锅铲匀速不停地顺着一个方向搅动,锅铲底部在大铁锅上面刮出了有节奏的声响。
自家做的豆腐最好就是可以豆浆、豆花、豆腐、豆腐干一条龙生产。事先被盛琴舀出来的豆浆都放在了一个大钵里面,上面盖了盖子一面凉的快。
趁着这个时候,盛奶奶也把自家做的豆瓣酱舀了几大勺字出来,现在案板上剁细了,然后将另一口锅烧热,倒香油。
等到香油冒烟了之后就把豆瓣酱一股脑儿地倒进去,然后不停地翻炒。用香油爆香后盛出来(因为豆瓣酱本身就是很咸的,所以不用专门放盐),和盛天雨在地坝边的小池塘上的小土埂上摘回来洗干净的“鱼香”剁细。
最后加上大蒜粒和生姜末搅拌均匀,撒上切上绿绿的小葱在——深红的辣酱、翠绿的葱花再配上等会儿雪白烫口的豆腐花,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更别提这本身就色香味俱全了。
要是这个时候再搭配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口渴了喝一口温热的豆浆,那真是最享受的滋味了。
这边盛奶奶在准备豆花的蘸料,盛天雨也没闲着。盛爷爷给盛奶奶烧完火之后,就扛着锄头去屋后面的地里除草去了。
盛天雨就手脚麻利地把买回来的五花肉、羊肉羊骨头还有其他的一些小菜拿出来分开。该洗的洗干净,该切的切好。等一切都收拾完毕之后,盛天雨才洗了手,准备料理羊肉羊骨头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可以喝到香浓的羊肉汤了。
至于五花肉,等会儿做个红烧肉和回锅肉,顺便再炒一个醋溜白菜就可以解决午饭了——毕竟在冬至这一天,大家最期待的还是羊肉汤啊。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里面好像不自觉的沙子加了很多四川的土话进去……不过,大家应该看得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