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横说:“叫这个名字的自助,市里只有这一家。”
许皎白:“嗯,所以为什么找过来?”
季横:“不放心你。”
许皎白转转眼珠:“不放心什么?”
季横趁着红灯,右手离开车把揉了揉许皎白的头发,“许同学不要明知故问,老老实实坐好,当心我一会儿不在你家停车,让你自己走回去。”
许皎白问:“你会吗?”
季横:“不会。”
江皖从没见过许皎白主动说这么多无用的废话,关键接话的那个人也一样,无论许皎白说什么都很有耐心的回应。
车厢内的空调开得有点猛,她忍不住抱住自己搓搓胳膊。
车在路边停下来,江皖住的小区有点偏,路灯也坏了,两个人送她到单元楼门口。
走到一半江皖开口问:“你和白、白……在交往吗?”
季横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看看许皎白又看看她,轻轻点了头。
江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说不是,我还以为你只是耍他玩玩……”
季横挑了下眉,唇边溢出笑容。
江皖没由来地一哆嗦。
“他说的不算。”季横在暗处牵住许皎白的手,指尖滑过指腹,留下微微的痛感。
江皖抬起头,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去插手这两个人的事,许皎白也不需要这些。
他不是柔弱的小孩子,这点江皖比谁都清楚。
她一直记得。
那天她身体不舒服去看医生,许皎白蹲在长廊里很久。
他们当时还不是很熟,江皖只知道他母亲病了,自己常常能在公交车站点看到他。
她犹豫了很久才走过去,许皎白的眼睛很红,但是没有落泪,咬着牙紧紧攥着病例单。
“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
许皎白抬起头,眼睛还是很红,挪开眼仓促说了一句“我没事”,音调稍冷。
后来江皖才知道许皎白母亲的病恶化了,医生不建议他把病情告诉孟媛,最好还是瞒着。
许皎白独自一个人,无依无靠也无人可以诉说。
他没有向任何人求助,是江皖主动说:“我和你去看看阿姨吧?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好。”
许皎白说:“好,谢谢,麻烦你了。”
话说的很冷静,只是看上去有些丧气,皱着眉毛像在责怪自己。
但是在江皖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那天她不在场,她相信许皎白也能很好的掩饰住自己情绪去见孟媛。
他一点都不脆弱,远比许多人都坚强。
他不是一面玻璃,不会轻易碎裂,非要说的话,应该更像冰,碎开也是化作清润的水。
所以当他坦然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用那双带春|意的眼不断看向季横,嘴巴里说着轻飘飘话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