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许皎白不擅长应对季横,现在也一样不擅长。
“没什么好说的,我上课要迟到了。”
季横没有拦他,甚至主动让开一条道目送他走进大门。
他好像真的很悠闲,没有事做,只是顺道来看看他。
许皎白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凶巴巴地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掉,没察觉到自己的眉头皱起来。
他进教室的那一刻,全班都静下来,过了三秒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
“老师好像心情不好。”
“快别说话了,老师生气了。”
整整一下午学生们都很安静,快下课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有个女生忽然扒着窗外说:“老师,上次来的那个哥哥好像在外面等你。”
许皎白收拾画笔的手一缩,“嗯。”
“老师,外面好热啊。”
“……嗯。”
“老师……”
话没有说完,被许皎白抬眼的举动吓到不敢吭声。
季横坐在凉亭里,对着手机打字,热得心烦意乱直接发语音过去:“江稍,多说句话你会死吗?你到底想说什么,麻利说。”
过了好久那头才来消息,也是一段语音:“你不打算和他说吗?”
“说什么?”
江稍回了两个句号,退出和季横的聊天界面。
江母道:“哎呀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别光顾着玩手机,一会儿你姐回来,咱们去饭店吃饭。”
江稍:“我回来一个星期了,之前也不是没回来过。”
江母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稍:“哦。”
他掐着手机,聊天页面停在和管向童的对话框上。
他约他周末出来吃饭,管向童很爽快地答应了,说:[行啊,那我叫上许皎白一起。]
江稍垂下头,模样有些失落。
过一会儿又打字给季横:[周日出来吃饭。]
季横:[?]
许皎白比学生晚走一个小时,下班后发现季横还等在外面。
他不想探究为什么,不对此抱有一丁点好奇。季横跟着他,两个人差四五步的距离,最后许皎白受不了转过头,“你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上次走得太急了,有些事没能说完。”季横走到他面前,“我听他们说阿姨病了。”
许皎白:“你怎么什么事都听他们说?”
不应该发脾气,为什么要发脾气,他们之后都不会再有交际。
季横说:“我倒是想听你说啊,那你愿意说给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