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白想了想说:“因为很丑就不想露出来,后来习惯了,不是故意遮住的……”说到末了没什么底气,不敢看季横。
那段记忆对他来讲已经很模糊,因为不愿回想,它们仅作为一小片阴影留了下来。
尽管烟疤淡得几乎看不到,他也知道没人会注意却还是把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
他没有安全感,怕袒露出伤口。对于别人的靠近,既期待又害怕,想和别人说话又不想和别人说话。
是他自己的原因导致没人敢上前和他搭话。
他知道。
可是没办法。
他不想再那么疼了。
画室里太静了,许皎白有些坐立难安,想抬头看看季横的表情又害怕看到。
季横的手指忽然滑动,顺着锁骨抚摸那道疤,指腹粗糙的纹路按着细腻的皮肤。许皎白感到浑身发烫,不敢躲,只是颤。
“疼吗?”季横忽然问。
许皎白张张口:“……已经不疼了。”曾经很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季横不再说话,看着他,模样很认真,只看着他,眼睛落在他身上就没在移开。
许皎白怔住,无法忽视按在伤口的那只手,他应该表现的再排斥一点,就连许母都不太能见到他解开纽扣的样子。季横怎么能直接上手呢?
季横就是可以。
许皎白默认了,还特怂地不敢让他把手拿开。
季横的手离开他的锁骨,转而摸他的脑袋,把头发揉乱,扯过椅子坐在他旁边,手臂挨着手臂,给予对方热量。
季横停了停,好像在犹豫,但是没有犹豫多久,“我有个小名。”
“嗯?”
“叫季一一。”
名字不太符合季横气质,许皎白绞尽脑汁回:“挺、挺可爱的。”
“想笑就笑。”
“没有。”怎么敢。
“那你叫一声。”
“?”
“叫一声我听听。”
哪有逼迫别人叫自己小名的,季横太霸道了。
“……一一。”感觉在叫女孩子,许皎白不敢讲。
季横忽然打了个响指,清脆响在落尘的画室,露出既温柔又阳光的笑,“那这样就算交换秘密了。”
许皎白抬头对上季横的眼睛。
“这名字除了我妈以外,就你知道。”季横说,“可以随便叫。”
谁会想叫啊?